第14章

罗天阴沉着脸:“她那边自然有你妈在照顾,倒是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罗璿嘴一张:“我们情之所至,又碍着别人什么事了——我们自己只要过得幸福,那不是比什么样都好吗?而且不但是梨子,就是……”

罗璿眼看就要把陈程也扯进来,黎梓菲<B>13看网</B>,一把把她拉过来捂上嘴:“别乱说!”然后对罗天说,“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您别生气,也不要难过,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上次我和韩果儿回来,其实就是想试试您的态度。我们是您的女儿,您应该可以谅解和宽容我们。”

罗天紧皱着眉——这两个女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对于他来说真是晴天霹雳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的举措来应对,只能在震惊中被动接受这些讯息。

刚才他回到家里后,就已经听到了在房中两个女人激情的声音。罗天当然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黎梓菲和韩果儿在亲热,他也不好意思细听,正想尴尬地离开去医院,却听到黎梓菲在激情中呼唤罗璿的名字,这让罗天惊愕万分。

接下来的事,罗天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直到罗璿和黎梓菲完事,他才回过神来,把这件事从头到脚捋了一遍,然后才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

于是就有一股悲愤从心头涌起,他甚至没有想好,把她们两个叫出来以后要怎么做——这一下等于是千头万绪,他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出声把罗璿和黎梓菲给叫出来了。

看着两个女儿在自己面前发下爱的誓言,罗天整个人都麻木了——或许,之前对黎梓菲和韩果儿在内心深处的认可,和他现在的悲愤混做了一团,让他无法一下子再对两个女儿发起一场暴风雨,但是要就此放弃不管,却又心又不甘。

但是又能如何呢?实在是,无力啊,无奈啊!

这段时间里,大悲大喜的转折实在是峰回路转,罗天就算是铁打的心脏,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刹那间,罗天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哪怕是听到陈程得了白血病,对他精神上的打击老早有这么大。

罗天看着两个女儿,神情木然,半天才嘶哑着声音说:“你们去医院吧,把你妈叫回来,我还有事要对她说——你们的事,暂时先放一放。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吧!”

罗天也不说要她们赶紧分开的话了,只是让她们快点离开自己——眼不见为净吧!

这种事,罗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对程晓月说——还是,等从美国回来以后,再对她说这件事吧!

罗天忽然想到——如果陈程的病治好了,那还罢了,如果陈程真的有什么万一,那罗璿和黎梓菲的事,该怎么对她说,她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噩耗吗?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从来都不会退缩的罗天,居然也就过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

——我,是老了吗?

罗天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双眼发直,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念头在心中翻腾。

而黎梓菲拖着罗璿离开家门后,罗璿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没有回过神来,甚至不知道刚才出了什么事。

黎梓菲拦了一辆出租车,把罗璿塞了进去,然后把自己的扔在罗璿身旁,再对司机说了医院地址,最后才把罗璿往怀里一拉,在她耳边轻声说:“这种时候,不要想着一步登天,还是一点一点慢慢来。”

罗璿一怔,随即想到,如果不是韩果儿和黎梓菲的事给父亲有了一个缓冲区,那今天这件事,大概也不能这么轻易地了结吧!

于是就想,自己给陈程打了那么长时间的预防针,甚至已经超过了预防,而是摊牌了,她却还是不认可,难道是自己和她真的没有这个缘份?

不,罗璿现在可是不信命的时候!

正在心潮起伏澎湃的时候,黎梓菲忽然对她说:“现在你不必多想什么,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不要搞得太晚,等会儿就回家,休息一下,然后明天来检查一下。”

这个时候,也只有篮球能把罗璿的心思稍微拉走一点。

罗璿点了点头,却没什么力气说话——是的,她刚才在父亲的面前鼓足了勇气,现在觉得似乎那股勇气已经把身上的力量都抽走了,全身都软软的,不想做事,连话也不想说,只有各种事化成了一幅幅的画面,在脑海中飞快掠过。

电光火石间,这段时期里所发生的事都涌入脑海,把罗璿晃得直发晕,连黎梓菲在边上让司机中途拐个小弯,先把罗璿送回家的话都没听见。

把昏头晕脑的罗璿送回家,然后再去医院。进了病房,只见陈程很安然地坐在病床上,而韩果儿正在削苹果,程晓月却在边上垂泪。

黎梓菲暗暗叹了口气——看这样子,程晓月是把白血病的事告诉陈程了。不过看上去,陈程旬是没什么事,而程晓月还是一触即溃,而且一溃千里!

黎梓菲大步走上前去,拍了拍程晓月的肩膀,对陈程说:“怎么样?能承受得住吗?”

陈程白了她一眼:“你问我?”

黎梓菲笑笑,转而对程晓月说:“妈,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果儿就行了呢!爸那边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你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吧。”

虽然罗天刚才没有理睬黎梓菲和罗璿,但黎梓菲觉得,以罗天的水准,跑了一下午,什么事都没办成的概率不大,总得盖好几个章吧——虽然中国人办事,总得大小盖上十几个章才行。

程晓月也知道现在自己这样哭,其实是在坏陈程的心情,所以黎梓菲一来,她也可以放心离去了——总不能她们一家人都不在,把陈程扔给韩果儿这个外人吧!

有黎梓菲在,程晓月的心里也能放心一点——不管是她还是罗天,面对陈程,总有点关心则乱的感觉,比如她现在,就仍然只能哭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才会有了黎梓菲一来,她反而安了心,听话回家去的行为。

“有什么打算?”程晓月一去,黎梓菲和韩果儿都觉得轻松了起来,黎梓菲坐在陈程的身边马上就直接问了。

陈程耸了耸肩:“能有什么打算,就是做手术呗,等配型的骨髓——反正,我们两个的骨髓肯定是不配的。”

黎梓菲说:“你安心休养吧,不过,最后转个院——b市的医院不行,而且,你在这里住院,也瞒不过小萝卜头儿。”

陈程斜睨了她一眼:“我干嘛要瞒她?”

黎梓菲说:“你不瞒她,你就等着她天天在你面前以泪洗面吧——你不烦吗?”

陈程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不过要离开b市,可得找个借口——去北京吧,我觉得首都的医学水平应该不差。”

黎梓菲说:“我看还是直接去美国好——你亲爹在美国,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吧?”

陈程皱起了眉:“真的要找他吗?”

黎梓菲说:“总得碰碰运气——当然,运气好的话,妈和小萝卜头儿两个人的就能和你配得上,运气不好的话,就连你亲爹那边也不行,那可就只能大海捞针了。”

陈程笑了笑,妙目流转,看向韩果儿:“这次倒是多麻烦你了。”

韩果儿说:“别说这个了,还是想想你该用什么借口离开b市吧。”

陈程皱起了眉:“需要借口吗?我现在离开她,还用得着找借口?”

韩果儿一怔,黎梓菲却已经明白——陈程现在只要咬定自己拒绝接受三人行的恋爱方式,她就可以离开罗璿的身边,乃至于离开b市。

黎梓菲沉吟着说:“嗯,这样也好,不过你可得咬住了,别她一哭一闹你就心软了。”

陈程冷笑:“你是怕我心软了,对你不好吧?”

黎梓菲冷然说:“那我还不如弄死你算了,反正你也活了这么久了,我把你从楼顶上扔下去,人家都会以为是你承受不了得了白血病的事实而自杀了。”

陈程“切”了一声:“别来这套,想当坏人,你还差得远呢!在我面前,还装的什么酷啊!”

韩果儿见两个人冷言冷语的,似乎场面即将失控,赶紧说:“你们商量好了就行,为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斗嘴,你们还是未成年儿童吗?!”

两个人被韩果儿训了一句,都悻悻地住了嘴,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两个人斗了十几年,这会儿却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你会可怜我吗?”陈程收敛了笑容,看着黎梓菲说。

黎梓菲也收起了笑脸,同样看着陈程:“你这么强的人,轮得着我来可怜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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