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并不是个贪嘴的人,甚至她本身就是一个烹饪好手,做出的菜能让罗璿饭量大增。但是卓昀的手艺仍然让陈程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哎,不能再吃了,已经撑了。”陈程略带夸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都八点了,不能再耽误工夫了。”
卓昀说:“你先去忙吧,我来收拾碗筷。”
陈程笑着说了声“谢谢”,卓昀却说:“这是应该的,工作上我的效率肯定不如你,所以只能为你做点辅助性的工作啊。”
陈程笑着不言,转身去拿那些工具书,却听卓昀在厨房里说:“你平时在家里不作菜洗碗的吗?”
陈程说:“饭菜是我做,不过洗碗就是罗璿的活了。”
“各人分工明确啊。”厨房里继续传来卓昀的声音。
陈程也问:“你呢?是不是经常做这些?我看你熟门熟路的,做的菜也比我做的好吃。”
卓昀笑着说:“我说我爸妈也是厨师,你信么?”
陈程这时已经把各种书籍都堆放到了书桌上:“我信,你说的,我怎么会不信。”陈程为人温柔圆滑,这个时候,面对的又是一个女生,所以才有这样的说辞,如果是个男生,陈程可不会说这么暧昧的话。
毕竟陈程之前从没怀疑过自己是个拉拉,和女生多亲密一些,甚至有时做些暧昧的举动都是有的,甚至已经成了习惯。现在对卓昀说这种话,其实也是下意识的一种习惯,而且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幸好那边的卓昀没有搭下碴儿,不然陈程还真的会有点尴尬。
等卓昀把碗筷洗好,出来时陈程已经埋头苦干了,卓昀也不打扰她,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对照着林教授给的条目和要求,也开始搜寻起资料,并且整理归纳起来。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两个人居然除了偶尔有关于资料方面的简单交谈,以及端茶递水上厕所时的闲话,就再也没有别的交流了。天色就这么渐渐地亮了起来,两个人的进度也比预想中要快,卓昀的效率很高。
陈程心想要真这么干,倒是也不错,连熬两个通宵就能把这活干完了,而且卓昀在做事时,也是全神心地投入,没有别的什么心思,这让陈程也很满意,很放心。于是陈程对卓昀说:“我去买早点,你要不要刷个牙?我去帮你拿新牙刷。”
卓昀道了声谢:“随便买点吃的就行了,你要是懒得去,我就去烧粥。”
陈程说:“坐了一晚上了,出去走走也好,要不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
卓昀想了想:“也好,活动活动腿脚呗。”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洗漱,再出去到附近的早点铺里用了早点,卓昀这时才问:“今天是周一,罗璿应该会去学校吧?她今晚该回来了吧?”
卓昀并不知道罗璿去做什么了,当然陈程也不会说,所以卓昀以为罗璿回自己家里和父母小聚去了,才会有这么一问。
陈程说:“应该会吧,不过她今天没必修课,也许会再在家里懒一天吧。”
卓昀笑了一下:“等会儿到了中午,你睡一下休息两三个小时呗,我会叫你的。”
陈程说:“不必,熬一两个夜还是可以的,要是今晚再来一个通宵,明天晚上就应该可以结束了。”
卓昀说:“哎,我想大概要到后天,也就是周三白天——我们不太可能在熬夜的情况下保持一开始的速度的。本来我们也是估计要到后天结束的。”
陈程说:“也对,不过这样的话,熬夜就没必要了,还不如晚上睡一会儿呢。”
卓昀想了想:“也好,那我们今晚就睡晚一点好了,明天再早点起来,再熬个通宵就行了,说不定周三一早就能完成了,我们去把东西交给林教授,再好好睡一觉。”
两个女青年,肆无忌惮地说着有关于睡觉的事,然后回了家,继续奋斗。
中午卓昀又施展了一回身手,陈程在困倦的情况下,食量大增,吃了足足两大碗饭,把卓昀看得眉开眼笑。
“你乐什么?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陈程打着饱嗝说。
卓昀说:“不是呀,你吃我的饭吃这么多,说明我的手艺好,你爱吃我做的饭,我当然高兴了。”
陈程说:“还好,也吃不了几顿,来不及上瘾,要是太好吃的东西上了瘾,那就麻烦了。”
卓昀嘻嘻笑着:“那有什么,我们都在宿舍里偷着炒菜的,你随便什么时候打声招呼,我就在宿舍里给你做。”
陈程笑着说:“那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不过做你的舍友倒是挺有口福的。”
卓昀说:“她们都不知道我会做菜呢,我怕她们吃了我做的菜,一直要我做,那就太麻烦了。”
陈程说:“那倒也是,还是临时到我这里做吧——如果我实在馋了,或者有什么聚会,就让你来!对了,你只会做中餐吗?”
卓昀说:“西餐也会——我爸是做西餐的大厨,我妈是做中餐的。”
陈程说:“你爸妈真的是厨师?”
卓昀说:“是啊。”
陈程说:“那孙浩说他父母是厨师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一点遇到知己的样子。”
卓昀说:“这算什么知己,只是父母是同行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陈程一想,卓昀平时也挺低调的,跟孙浩也不熟,不去套话也正常。
两个人吃完饭聊了一会儿天,也算是稍微休息了一下,于是继续干活儿。到了晚上,卓昀把剩下的菜又做了做,然后说:“还是趁着有精神,再去买点菜吧,剩下的只够做一顿夜宵的了。要是明天白天去买菜,我怕再熬个通宵以后撑不住。”
陈程说:“原以为这点菜够吃三天的,没想到一天半就吃完了。”
卓昀笑着说:“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吃啊。这些菜几乎都是你一个人吃的。”
陈程说:“明显是因为忘了熬夜要吃夜宵的才会这样啊,平白多吃了一顿饭呢!对了,我要是吃胖了,就找你算帐。”
卓昀说:“都是低热量的,吃了也不会胖多少的,再说睡得不好,光吃得多,也不会胖的。”
陈程说:“不管怎么样,今晚不能再做夜宵了,你做了我也不吃——马无夜草不肥,人要是半夜加一顿,那肯定也是肥得要死了。留下这些东西,明天对付一顿午饭,等罗璿回不断出现,让她去买菜!”
陈程一直是有决心有毅力的人,但是今晚却没忍住。一是卓昀心疼她,一再坚持要做点宵夜,借口么反正只要想找,总是找得出来的;二是罗璿今晚没回来,让陈程心里有点乱——到底是和梨子旧情复燃了,所以乐不思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想去个电话,又觉得这样未免有不信任她的意思在里面——罗璿也不是傻瓜,找什么借口打过去都是一样的。
于是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同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要弄些什么东西来填一填——宵夜,是个很趁手的东西。
吃了宵夜,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陈程倒是还有点精神,不过卓昀已经是顶不住了,只是陈程不去休息,她也死撑着,劝也没用,于是只能两个人都去睡觉了。
陈程抱了新的被子和被褥出来,在客厅里把床给铺了——临时把沙发拼了一下,做了一张床。
卓昀倒是觉得不必这么麻烦,反正罗璿也没回来,她就睡罗璿的床就行了。不过陈程不喜欢让别的女人上罗璿的床,哪怕罗璿不在也不行,所以就想让卓昀睡自己的床,自己去罗璿的床上睡。结果卓昀非说怕陈程睡不惯别人的床影响睡眠质量——睡眠时间已经少了,质量就更重要了。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结局,卓昀睡了临时沙发——反正卓昀不管睡哪里,都是陌生的床。
闹钟定在早上七点,睡了五个小时,也算是充分地得到了休息,两个人又是一起去吃了早饭,然后陈程打了电话给罗璿。
“小萝卜头儿,什么时候回来?”陈程问她——如果她上午到不了,中饭就没菜吃了,如果她今天不回来,就非得再买一次菜去了,否则中午临时叫一份外卖也可以。
“嗯,今天不回来了,明天吧——梨子感冒了,发烧三十九度,我要照顾她。”罗璿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似乎也没睡好。
不过陈程也没往两个人晚上精力太旺盛这方面去想,只觉得看来梨子的病的确不轻,于是就说:“那也得来个电话嘛,我等得也心急呀。”
罗璿的声音有点迟疑,半天才悠悠地传来:“对不起,橙子姐……嗯,这两天一忙,就忘了。”
陈程叹了口气——见到梨子,就忘了自己,和自己在一起时,却一直牵挂着梨子,果然,还是偏向她呀!
忽然心中一惊——听罗璿的口气,似乎有了别的什么事,不能对自己启齿一样。是因为,两个人已经做了什么事吗?是告白了,还是直接就发生关系了?
一想到这里,心忽然间就绞痛了起来——这一天,果然还是无法阻挡吗?
这时那边又传来了罗璿的声音:“橙子姐,这两天你还好吗?”
陈程努力稳住心神:“哦,我还行,帮林教授做点事,熬了一个通宵,昨晚也是两点多才睡的,今晚应该能解决了。”
罗璿说:“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慢一点就慢一点呗——不就是周五的模拟考吗,你一定行的。”
陈程笑了一下,说:“行,你怎么说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地就行,别只顾着熬夜照顾梨子——她壮着呢,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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