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陈程现在很忙,马上就有两场k大的博导出的模拟考,考完也就放寒假了,明年三月考博。这次考试很关键,如果考得好,找博导也方便——陈程是别校转来考博的,和这里的教授都不熟,这段时间也只能混个脸熟罢了,想要找个人罩着她还没找到呢。所以这段一周她都在温书——前段时间实在是有点荒废了。

因为不管是罗璿还是黎梓菲,都够让她头疼的。

那次黎梓菲出柜后,她还和罗璿特地去约她见了一面。那次罗璿表现得也很镇定,这里面的功劳大半都来自于陈程。

前一晚用身体,后一晚用感情。

陈程现在也想开了——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再挣也没用。

所以在前一晚,放开身心与罗璿交缠,第二天就主动提出让罗璿再去约黎梓菲——陈程,也有点后悔吧。后悔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太好,表现得太强势,太无所不能,让罗璿从来就不曾为自己担心过——她总认为我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吧!

陈程自嘲地笑——其实,她也想像黎梓菲那样,被罗璿关心和担忧过。

黎梓菲做事有时会不经过大脑,会很冲动——这也包括这次的出柜事件,不管真假,反正这事为这个家庭带来的是八级地震——虽然每次黎梓菲都能平安过关,但也是时常弄得惊险无比。

于是黎梓菲和陈程明明是旗鼓相当的存在,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强于陈程(当然陈程也有比黎梓菲强的地方),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黎梓菲比较可怜,应该给予同情。

于是,罗璿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偏向黎梓菲,有了什么好处也罢,有了什么要选择的事也好,总之就是先优先照顾黎梓菲了。

——陈程啊陈程,没想到,你也是个闷骚装逼而又软弱的人啊!

什么承诺都不要就去和小萝卜滚了床单——闷骚,让爱人去和情敌见面——装逼;梨子敢正面出柜,自己却只敢迂回,对梨子也不敢挑明——软弱!

陈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静而坚强的人,现在却也只能苦笑了。

原来,我也不比你好多少啊!

一是在那之后,陈程就一头投入了考博上,一来是的确没多少天了,二来也是给罗璿时间,让罗璿自己理清头绪——毕竟自己已经先达阵得了一分。

但是这个时候的罗璿分外敏感。她不认为陈程的考博能让她有这么忙,陪自己在家里多聊聊也没时间,所以就开始闹别扭。

罗璿这个时候虽然与陈程发生的关系,可要让她一下把黎梓菲放下,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的确是贪心,她希望自己和两个姐姐三个人在一起,和和睦睦,快快乐乐,直到永远。而这个时候,偏偏陈程要考博了,一时顾不上她,于是就在一个周六,罗璿去c市了。

陈程当时还不知道她已走了,晚上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桌上放着一张便笺。过去一看,上面却只有抬头和落款,中间一个字也没有。

陈程想了一下,不由得笑了:“傻姑娘,就这么怕我吗?有什么可害羞的?不就是去找梨子了吗,还弄张无字天书出来!”

罗璿的意思,就是你知道我去哪儿的,量是我不想告诉你。可是不告诉你又怕你担心,所以告诉你我是出门,不是失踪,而不写字的话,就表示你能猜出我去哪儿了。陈程拿着这张纸,想了半天,还是终于一笑,觉得还是不跟去c市的好。

跟去又能如何呢?自己已经尽力了,终究还是无法让罗璿放下黎梓菲。总不能让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耍泼不是她的性格,更不符她的形象啊!

有时陈程也挺佩服黎梓菲的,她可以做不到像黎梓菲那样事事都随着自己的心意直来直去地做,想吵就吵,要闹就闹,想出柜就出柜。

——这,是无知者无畏吗?

——有时,智商太高也没办法啊!

陈程有点半开玩笑式地自恋地自嘲着自己。

但是,出了这档子事,心就乱了,勉强克制着自己没有打电话过去,却是六神无主心神不宁的,于是第二天虽然是周日,陈程还是去了k大的游泳馆,准备放松一下。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本来也不准备没日没夜温书的,所以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去学校放松一下吧。

到了学校,直奔游泳馆,然后换了衣服,下水——就两三个人在,看来虽然有暖气暖水,冬天的周日,大家还是喜欢窝在有暖气的宿舍里,不喜欢来游水玩啊!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尽情地游了。

很少遇到这样的时候,以前人多,陈程都不敢放开了游——她的实力当然还在,可是却不想游了。她实在是想让罗璿取得自己所没有得到的成功。

她知道罗璿的性子,如果自己还能游得这么好,她一定不会努力,反而会把精力都放在劝自己努力再拼一次上面。只有自己已经无法再游了,罗璿才会为了自己去拼一把,完成自己所没有获得,却又想要达成的梦想啊!

想要借此而让罗璿坚强起来,也许只是一个借口吧!

现在落到这个下场,是不是自己心眼太多,算计太多的报应?

故意亲近卓昀,想让罗璿产生危机感,也一样是一个算计,但对罗璿却似乎起了反效果,相同的,梨子和那个韩果儿的出柜,倒是真让小萝卜头产生了危机感,甚至是不顾一切地去追求梨子——相同的事,结果却有相反的效果,这真的是自己的报应吗?

正想到这里,忽然有积在上面喊她:“陈程,你真的在这里啊!”

停下动作,一手拉住隔离带,一手抹去脸上的水,仔细看去,却是卓昀,于是笑了一下:“你怎么也来了?”

卓昀脸上红了一下:“是卫小茉打电话给我的。”一边说一边也跳下水来——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上去换过衣服了,陈程只顾一边游泳一边想心事,居然都没有发觉。

陈程回头四下看看,果然看到了在另一边游泳的人里,似乎是有一个常来的,却不是游泳队的。于是指了一下她:“是那个吗?卫小茉。”

卓昀看了解下:“嗯,就是她。”

陈程想了想,正想问她干嘛要打电话,卓昀已经说了:“我跟卫小茉,还有另外几个人都打过招呼的,如果你来了,就通知我,我也来。”

陈程吃惊地看着卓昀——这姑娘不是来真的吧,就算是自己的粉丝,也没必要这样的啊!如果真要追自己,也不会把这事说得这么明这么透彻吧?她是太直了,太坦白了,还是故意这么做,来显示她的坦荡荡?

心里正想着,卓昀又说:“罗璿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陈程说:“她有事,来不了。”

卓昀说:“哎,真可惜,她最近都忙着篮球呢,我都见不着她了。”

陈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她吗?”

卓昀居然还真点了点头:“是有点儿。她不在,你也不多来,都没有指导我一下,我都一个人单练了。”

陈程说:“最近要忙着考博的事了,还有三个月就考博了,来得少点也正常。不过,方帷幄不管你吗?”

卓昀说:“他管男生还管不过来呢,哪里还管得了我。”

陈程呵呵一笑:“那行,你先游两趟我看看。”

卓昀面带兴奋地点了一下头,飞快地在泳池里游了两个来回,然后脸红红地站在陈程的面前:“游得怎么样?哎,你怎么没有掐表?”

陈程说:“我今天来只是随便放松一下,搞这么正规做什么。不必掐表看时间了——嗯……我看你游得也不错呀,一直都有提高,现在正是稳固你的技术的时候,别一昧地想要成绩,一来这不可能,二来也容易伤身子,慢慢来不用急,全国大学生运动会还早呢!”

卓昀说:“我没参加过比赛,我怕我连预选赛都过不了。”

陈程说:“有点信心好不好?你现在和罗璿的水平相差并不多,进军全国大赛我看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能进第几轮就难说了。可能首轮,也可能是半决赛。”

卓昀说:“可是我会紧张啊!我以前看到你就会紧张,现在才稍微好一点。那时我一站在跳台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头脑里一片空白。”

陈程哈哈一笑:“我第一次也是这样的,慢慢就习惯了。”

“可是我不想让你失望,第一次我就想游出好成绩。”卓昀低下了头。

陈程心中一动——不想让我失望?小萝卜头儿也是这么想的吧?只是,小萝卜头是我让她这么想的,而卓昀,却是她自己要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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