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看到黎梓菲带着自己和一些更壮的男人打篮球,自己的那一套的确没用了之后,罗璿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跟这些不是男孩的男人对抗,自己如果还一直冲上去,不起作用和容易受伤也就罢了,成年男性身上出了汗以后的那股味儿,实在是让罗璿有些难以忍受。
之前和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儿在一起,有时还和年纪更小一点的男生一起打球,人家还没有完全发育,身上的味儿还没这么浓,就算撞个满怀,也不觉得有什么恶心的。但是现在闻到这些男人身上的汗味儿,还有油脂味儿,怎么就觉得这么恶心!
简直想吐!
罗璿没有洁癖,这一点她很确定。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味儿简直比大夏天的闻到收垃圾的车子所散发出的那股馊掉的酸臭味儿还要难闻!
——为什么?这是不是证明了我从骨子里的确就是个拉拉,根本就受不了男人?
以前罗璿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是纯正的拉拉,只是因为对两个姐姐的崇拜,或许还有那一份夹杂着亲情的喜爱,才让自己一直在暗恋两个姐姐。现在的这种生理反应,却好像在告诉她——你就是一个拉拉,别骗自己了!
好吧好吧,我就是个拉拉,就是讨厌男人喜欢女人的!
可惜不能在老爸罗天身上做试验,不然罗璿还真想试试,如果老爸一身汗臭地回来,自己是不是也的这样的反应。可惜老爸永远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就算有点汗,也绝不会到大汗淋漓,这让罗璿没有机会验证自己的性向到底是专一性的,还是普遍性的。
不过罗璿后来也想——老爸是自己最亲的人啊,就算再脏再臭,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厌恶感的吧?不然的话,这世上性向普通的人,岂不是要对双亲中同性的那一个感到讨厌了?
罗璿就是这样,虽然在很多事情容易钻牛角尖,但是用不了多久也能自己走出来。就像这一回,当她发现自己要被逼得非练投篮不可的时候,也是纠结了很久,最后却还是说服了自己——算了吧,梨子只不过是交换生,一两年的功夫,自己咬咬牙也就算了。
罗璿就不信,如果黎梓菲不在k大了,还会这样逼着自己和她一起天天练球——看现在黎梓菲的架势,那绝对是因为要和罗璿在同一支篮球队打拼的样子!
九月金秋,k大开学的典礼,终于在校长又臭又长的长篇大论中结束了。
罗璿随着大流一起回到了自己专业的教学楼,然后再听系主任扯了一通,再领了新书,然后去宿舍楼。
领了宿舍的钥匙,进到宿舍里,一看有着两个分上下铺的小床,罗璿打开属于自己的柜子,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放了进去——也没带多少,罗璿并不怎么想住在学校里,还是回家的好!
这时后面忽然涌进来了一大帮人,其中只有三个是这个宿舍的舍友,其余的都是她们的家人,不仅是父母来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大概都来了,七嘴八舌,吵得罗璿简直头都要炸了——还有几个人拉着罗璿,问她是不是住这里的学生,还跟她说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话,罗璿落荒而逃,哪里还敢在那里待下去。
离了宿舍,就在学校里面闲走,果然就看到有些社团组织的在各处招收新的社员,不过人都不多——谁愿意顶着大日头干活儿啊。再说了,学校拨的各种预算,大部分是内定的,和你们的社员到底有多少,没啥关系。使再大的劲招收社员也没用,说不定学生会和学校还烦你们烦。
不过听说k大的体育社团还是很给力的,经常在全国高校的足球或篮球联赛上看到他们的名字,当初罗璿选择这里的时候,也是因为经常听到这个名字。当然她本来并不想参加什么社团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想到黎梓菲和陈程会过来,所以k大是不是在体育方面有所侧重,并不是她要考虑的。
但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偏偏k大在本省也是属于体育方面的强校,而黎梓菲和陈程也即将过来,这就让罗璿很是头疼——选篮球或者游泳吧,肯定会得罪另一个,不如选个别的?
可是思来想去,觉得在两个人都过来的情况下,如果自己选了第三个社团,不管是不是体育方面的,结果就是自己不得不参加三个社团吧?
大学里跨社团参加,虽然也时常有的,但也没有同时参加两种不同的体育项目的,只怕那会让自己真的累死吧?
所以转了一圈,一个社团都没加入,只是把校区里再度熟悉了一下就回家了——其实转悠的目的,不是为了考查社团,而是为了找高中同学。
当时有十来个同年级的同学都报了k大呢,报同系的就还有两个人,但是怎么转了一大圈,一个都没有遇到呢?
算了,大太阳的,还是回家吧,该遇上的,总会遇上的!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第一节是公开课,教室里坐的都是不认识的,正想着找个空位坐下,却看到第四排的地方有人向她招手。
似乎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想起是和自己同一个寝室的人,昨天自己向她们报上了名字,结果她们那一群人噪杂得很,说的名字是一个都没记住。
不过人家既然招手了,也就不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挪了过去,结果一看,三个舍友都坐一起——原来住在一起是可以让人这么快建立起友谊的吗!
“哎,你是叫罗璿吧?怎么昨天没住寝室啊?”坐下来后,身边的一个舍友就问罗璿,“你是本地人吗?”
罗璿点了点头:“是啊,我昨天回家了。乘校车再倒一个公交就行了。”
对方说:“那你可真舒服,我们三个都不是b市的。我是c市的,鞠秀琴和孙潇然两个都是n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