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秀琴饶有兴趣地看着黎梓菲——黎梓菲看上去比自己和罗璿要大上三四岁,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成熟,好像是一只护食的猫一样。罗璿就像是她最喜欢的吃食,不让别人碰一下,哪怕是别人示好也不行。
看着黎梓菲的神情,鞠秀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羡慕罗璿——她可没有像黎梓菲这样的姐姐,会这样地保护自己。
不过,看黎梓菲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那么对妹妹的关心保护呢!
鞠秀琴忽然想起以前那位教自己调酒的女调酒师来——她对自己,似乎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神情呢,那是什么时候呢?
十八岁的人,为了高考记住了无数的题型,现在却居然想不起来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人的言行,实在是不应该啊!
话说回来,那位调酒师,自己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只是似乎听到别人叫她做“小果”,那是她的名吗?
鞠秀琴也曾问过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对方却只是微笑着摇头:“我们只是有着些许的缘分联系着罢了,何必说这么多。了解对方越深,羁绊就越多。所以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好!”
同样,鞠秀琴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时,对方也将她的话头打断了,表示不愿意知道她的名姓:“基本上,你算是我的顾客,而且你未成年,我教你调酒品酒什么的,实在算不上正当。你不要觉得我胆小,我和你实在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我们终将如两条线一样——这世上没有两条永远平行的线,我们虽然渐渐靠近,但也会在相交之后渐行渐远。”
明明“小果”比鞠秀琴也大不了几岁,却居然这样说着鞠秀琴,但是那副神态,就算是鞠秀琴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那是成熟的成年人才会有的神态——真是可惜啊,不但不知道她的史字,连好怕年龄也不知道,只是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呢!
现在看看黎梓菲和罗璿的样子,不知怎地鞠秀琴就想起了以前“小果”对自己所说的话,这时就忽然觉得,黎梓菲真是像个孩子,不像是个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人——从外表看,黎梓菲和那个“小果”应该是同龄人吧!
事实上黎梓菲的性子本就是属于直爽的,刚才她先是打了罗璿的手机,结果罗璿的手机没电了关机,她只得驾车先去了k大,到罗璿的寝室楼下找罗璿。正好孙潇然在寝室里,就告诉她罗璿并没有回来。
黎梓菲又去了k大的篮球社,那里已经熄了灯,一个人也没碰着,就只得离开。一路上还注意往路边找罗璿,眼光也同样不期然地被这“长发伊人”所吸引,于是在减慢车速后,看到了正侧面对着大玻璃窗的罗璿,正在与一个长发美眉巧言笑兮的。
黎梓菲一开始也没在意,还以为她只是在吃什么东西,结果正在停车时,看到了鞠秀琴捧起了罗璿的脸,而且两个人的脸还越凑越近,好像要接吻的样子。
这一瞬间,黎梓菲感到心里的什么东西破了,就好像是一个气球,里面盛的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但就是不破,今天忽然有个人拿了根针,轻轻地的一捅,把气球给戳破了,那里面的东西不断地流了出来。
原本以那里面只是水,但现在流出来的东西,让黎梓菲的心里酸酸的,软软的,有点痛,又有点凉,完全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黎梓菲也顾不上细想,停好了车就往里面走去。远远地看到那长发的妹纸眉儿弯弯的,眼睛眯着,鼻翼皱着,红唇微启着,还真是娇俏可人。于是心里就更窝火了,正要加快脚步,这时却看到鞠秀琴表演起了花式调酒。
鞠秀琴本来就长得不错的,一旦调起酒来,那股神态更是眉飞舞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如同被什么神灵附身了一样,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或许在鞠秀琴身边的人还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在门外,透过那玻璃看进去,灯光的效果好像被放大了,那上下飞舞着的银色的调酒壶,好像划出一道道的光芒,在鞠秀琴的身边带起了一群银色的小精灵一样,在飞洒着精灵的光粉。
黎梓菲一时间居然也被吸引了,目光全在鞠秀琴的身上,直到鞠秀琴结束了花式调酒,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有人坐到了罗璿的身边,隔开了黎梓菲的目光,黎梓菲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黎梓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吸引,这时却忍不住想——连我隔着一扇门都被吸引了,小萝卜头儿离得这么近,肯定已经被迷得晕晕乎乎了吧!
于是赶紧推门进去,却看到鞠秀琴正伸指往罗璿唇边探过去。黎梓菲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抢在鞠秀琴之前把罗璿唇边的蛋糕渣抹掉,像是宣布主权一样坐了下来,说了几句话,就想把罗璿带走。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是因为刚才被鞠秀琴的表演吸引了?还是被她对罗璿的举动给激怒了?
不是没有想过,罗璿也迟早会有自己的朋友,黎梓菲和陈程都知道不可能一直两个人分享罗璿的亲情,而且一个人的感情中也不仅只有亲情一种——小萝卜头也会有自己的朋友的。
可是今天看到罗璿与鞠秀琴举止暧昧,心里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的确是火,一股压抑不住的火,可这到底是一股什么火,黎梓菲却说不清也道不明。
总之,就是不想看到罗璿和别的人这么亲密啊——陈程也就算了,这是历史遗留问题,黎梓菲也无可奈何。这就像是罗璿的主权的确是有争议和纷争,但是只限于黎梓菲和陈程之间,再怎么也是姐妹仨的事,外人想要插手进来,那是黎梓菲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