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璿坐在陈程的身边,陈程靠着一根亭柱,罗璿的另一边就是那个请她拍照的人——两个合影的人,都是罗璿的同龄人。
“你们也不是本地人吧?”坐在罗璿身旁的姑娘说。
罗璿点了点头:“嗯,我是b市的。”
那姑娘笑着拍了一下手:“我也是b市的——我今年高考呢,现在考完了,出来玩玩,今天晚上就回去了。分数要下来了,要回去挨骂了!”说着挤了一下眼睛。
罗璿对她笑了一下:“怎么,考得不好吗?”
对方笑着说:“不知道啊,我好多题都是蒙的。”
罗璿说:“你没有对答案吗?”
对方说:“没有啊——如果对了答案,发现一塌糊涂,那不是连这几天都不能尽情地玩了?”
罗璿一想也对,不过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不如多玩几天回去啊。”
结果对方说:“唉,做人还是要讲点责任心的啊,总是逃避也不是个事——能玩这么几天已经很知足了。我前几天还去了黄山和九华山,好累呀!”
罗璿咋舌:“这么几天工夫跑了三个地方,那的确是够累的。”
对方一揽自己的同伴:“是呀,要不是有她在,我都累死了——她可是按摩高手呢,每天再累,让她按摩一下,马上就恢复了!”
她的同伴一直没有说话,好像罗璿和自己同伴和说话与她无关一样,这时听到提及了自己,这才笑了一下,却也仍然没有开口。
罗璿见这个姑娘看上去很是温柔可人,话也不多,很像在外人面前的陈程,不由得心生好感,就对她说:“你好,我叫罗璿,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还是没说话,结果她的同伴倒替她说了:“她叫蒲柳,我叫鲁昀。她不太爱说话的,你别介意。”
罗璿点了点头,陈程却在一边说:“蒲柳?‘蒲柳之姿,望秋而落’,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蒲柳的脸红了一下:“这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名字。”
陈程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对罗璿说:“你要不要也留个影?”
罗璿心想在这里留影,回去被黎梓菲看到,只能更刺激她而已。于是摇头拒绝了。
这时鲁昀对陈程说:“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好像比我们大一点吧?”
陈程说:“我叫陈程,是罗璿的姐姐。”
姐姐这个含义,现如今不一定是指亲姐姐,堂姐啊,表姐啊,甚至学姐,以及关系亲密一点的同性朋友,都会以姐妹相称,所以鲁昀和蒲柳对陈程和罗璿两个不同姓氏的姐妹一点也没有惊讶。
这时陈程打开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又递过来鸡蛋大小的一个小面包:“要不要补充一下?”
罗璿说:“才吃过午饭,哪里用得着补充。”
陈程嘻嘻一笑:“那我自己吃。”
罗璿看着陈程:“果然是吃不胖的体质啊!你怎么不能练举重或拳击啊,那可多占便宜啊,不用降体重了。”
陈程说:“吃不胖不代表吃不重啊,我的身体,密度可是很大的,比起梨子那样疏松的人来说可不一样!”说着还伸出胳膊来,当着罗璿的面伸屈了几次,卷起的袖子下的胳膊,肱二头肌立即高高隆了起来,显示出她健美的身材。
旁边的鲁昀有些夸张地说:“哇,你胳膊好粗,你是练健美的吗?”
蒲柳拉了拉她的衣袖,却还是没能挡住她的出口不逊。不过好在陈程不在乎这些,反而笑着说:“不,我是练游泳的,所以胳膊挺粗的。”
鲁昀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无礼,脸也红了一下,立即改口说:“哇,练游泳的人身材都好棒的,都是黄金曲线呢!”
陈程摆了摆手:“随便玩玩的,哪里就能练出什么黄金曲线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很热的六月天了,但陈程还是穿着很宽松的t恤,一般人是看不出她的身材的。而罗璿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就想到了前不久看到的陈程和黎梓菲半裸的身体来,一时间居然心潮澎湃,就感到鼻子里一股热流涌动,连忙抬起头时,已经又有血流了出来。
“呀,你流鼻血了!”
鲁昀首先发现了罗璿的异样,陈程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来,一边撕揉成团,一边说:“怎么了?怎么又流鼻血了?”
罗璿苦笑着说:“天热,火气大啊!”
陈程把纸巾团塞到罗璿的鼻子里,一边又说:“今天还好啊,你鼻腔黏膜是不是有问题了?这次回去的话,找医院看一下吧,也许是有鼻炎?”
蒲柳说:“不会的,鼻炎要是引起流血,那就十分严重了,应该不是鼻炎。”说着拿出一小盒清凉油来,“擦一点清凉油吧,会有用的。”
罗璿和陈程都道了声谢,但是陈程手快,先接了过来,然后食指挑了一点儿,在罗璿的左右太阳穴上涂了一点,又在她鼻翼两侧涂了一点。
由于出现了流血事件,亭子里的另几个人都纷纷走了,可能是生怕罗璿有什么怪病传染上自己吧——也不能怪人家,这几年稀奇古怪的病越来越多了,小心一点也没错。于是亭子里一下就只剩下四个女生了。
突然间安静下来的环境,让四个女生都有些尴尬,这时来的路上又有游人过来,而且人数还不少,看样子也许是个小型的旅行团。
鲁昀问罗璿她们说:“你们还往上去吗?”
陈程说:“去呀,你们呢?你们现在是下山还是上山?”
鲁昀说:“是上山呀,和你们一样。”
罗璿瓮声瓮气地说:“那就走吧,我不喜欢和这么多人一起挤。”
鲁昀说:“为什么?跟着旅行团,听听导游的解说,也不错啊。”
罗璿笑了一下,说:“抱歉,我是对我姐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