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无边的大海,四季如夏的大海,而这里是无人岛。
老实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即使坂柳同学教导了我思维方式,堀北同学教我锻炼了身体。
我还是没办法离开这个360度环海的无人岛。像是船呀、飞机或是手机那种方便使用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还好我身上穿的不是泳装,所以晚上不会很冷。
只是为什么里面是真空的呢?是因为什么缘故丢掉了吗?
我心中没有一丝不安或焦虑,反倒期待这种状况能够继续保持下去。
你问我为什么?主要是因为有这个男人在我旁边,只要有他在,不管是身处何种困境都能获救。
因为我确信这一点,所以心中没有任何不安。
“政……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我有些奇怪地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裙子,试图遮住大腿,咬着红肿的嘴唇看向他。
“应该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吧?”
“哈?为什么突然说这种丧气话?”
“除非有路过的船只经过,像是靠制作的独木舟划回陆地这种方案,完全没有可行性。”
“那、那我们就要死在一起了吗?”
“说不好呢……据我观察,这座无人岛上的物资还算丰富,如果效仿鲁滨逊的话,坚持几年问题应该不大。”
昨天晚上我和政就是在山洞里铺上比较软的植物过了一宿,就是很遗憾的没能升起火。
他是打算和我荒岛求生吗?那样好像也不错,起码这里没有栉田。
“只是为什么只有几年呀?”
“没有药品呢……吃的食物营养不均衡又容易生病。”
“是这样吗?”
我坐在了沙滩上,抱着双腿看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
“惠,其实你不喜欢我对吧?”
“诶,为什么这么说?”
“你一遇到靠自己解决不了的困境就来依赖我,只要周围变得安全起来,你又会把我一脚踢开……不是这样吗?到头来你只是在利用我吧?”
“我对你发脾气只是因为栉田同学……”
“那为什么你之前差点被霸凌的时候,明知道小桔梗和我的关系,还要和我暧昧呢?”
“我……我……那你彻底甩了栉田同学不就好了吗?我也就不会嫉妒了。”
我审查了自己的内心,发现一开始和政的关系完全就是建立在我弱小的情况下。
然后政把我带出泥潭,又提升了我的能力,我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为什么我同时和你们两个交往,小桔梗能容忍你,你却容忍不了她呢?”
“我给你道歉啦,你可以原谅我的背叛吗?”
“嘴上说可没有诚意。”
我知道政想要什么,没什么抗拒,就接近了他。
政这次却很生气地把我推开了——
梦境破碎,我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世界,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轻井泽同学,你梦里还念叨着我男朋友的名字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跪坐在我旁边的栉田,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她应该是看到其他人还没睡醒,才打算和我交锋。
“那又怎么样?你还能咬我?”
我小声地怼了回去。
栉田张望了一下周围,好像确认没有惊醒其他女生,就把手探进了我的被子里。
“这方面的差距很明显呢……你又平,又没有包容力,不可能比的上我的。”
“你再这样我可就把她们叫醒了。”
我这么发出威胁,栉田轻笑了一下,就用另一只手把我的手往她身上按去。
“如何?你趁早认输吧。”
“诶,栉田同学你怎么在惠酱的床上呀?”
对面下铺的佐藤揉着惺忪的睡眼,给我解了围,当然我也不会因为这点感激她。
“我看到轻井泽同学没有盖好被子,就帮她拉一下喽。”
栉田露出会被男女生都认为可爱的笑容,就这么回到了我隔壁的床铺。
因为卡着视角和栉田动作隐秘的原因,我想佐藤也没看见刚才有些羞耻的一幕。
“你们睡醒了呀?睡醒了就赶紧洗漱,今天还要上课呢。”
已经换上运动服的堀北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每天起床铃还没响就去晨练了。
这时起床铃刚好响了起来,女生们有被吵到,纷纷睡醒。
堀北今天又是踩着点回来的吗?她的自律程度我真是自愧不如……
“诶,今天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呢。”
对面上铺擅长运动的小野寺伸了个懒腰,说起武力这间寝室除了堀北就是她了吧?
但是女生内部的地位可不是按照擅不擅长打架来划分的。
“烦死了,每天这么早起可是影响皮肤的,这个规定不是太不体谅我们女生了吗?”
我发出不爽的声音,和小野寺唱起了反调,对方笑容一僵,只能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毕竟在这间十五人寝室里的地位,我可是排前三的。
“是呢,我也觉得这么早起有些困扰。”
松下第一个表示支持我的立场。
“要是能多睡会就好了呢。”
森宁宁也表态了。
“是啊是啊……”
佐藤也不得不跟上,我嘴角露出笑容。
一件事有没有说对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只是说话的人是谁,就算我明显说错了,女生们也必须表示赞同我。
小野寺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换起了衣服。
就算是运动系的女生,心思也会比大部分男生细腻。
“真是愚蠢,你们能不能不要不管轻井泽同学说什么,你们就一股脑的附和呀……多少思考一下吧。”
堀北有些傻眼地呵斥起来,虽然原本她根本不在女生的等级体系里,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把她当作女生。
但是她是政指定的这次特别考试女生这边的最高指挥,一跃之间就有了对我们指指点点的资格。
当然堀北也是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就是了,如果她因为小组平均成绩不及格而退学,就有权力拉一个人陪葬。
所以我也只能闭嘴,尽量不去招惹她。
“堀北同学不能这么说哟,要和大家好好相处呢。”
栉田的脸上又挂起了在我看来假惺惺的笑容。
脱睡衣换运动服的时候我也没有对自己的字母大小感到失落,因为我知道政不是只看这个的人。
要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几乎不去撩佐仓。
我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的佐仓庞大的规模,是能胜过栉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