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你可能学不了我的思维模式。”
织田政通过各种事例,向轻井泽讲解了他的思考方式,但轻井泽一直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惠,假如你正在玩一个破案游戏,现在有两种可行的通关方式。第一种是先解开一道需要花很多很多时间才能破解的谜题,然后就能知道罪犯的动机,最后通过一步步的推理找到罪犯。第二种是不去尝试解谜,而是通过设下陷阱让罪犯暴露。你会选哪种?”
“诶,好像都很伤脑筋呢……这两种有什么优劣吗?”
“第一种虽然慢一点,但能让你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第二种虽然见效快,但你并不能了解罪犯是怎么想的,作案的方法又是怎样的。”
“那我选第二种好了,只要能抓住罪犯就可以了吧?我对了解整件事并没有兴趣。”
轻井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非常可爱呢……
“原来如此,你果然不适合我那一套。”
“诶,老师你选的是第一种吗?”
“嗯,我对潜藏在背后的原因非常感兴趣。人也好物也罢,通过加深理解,就能逐渐掌握背后的原理呢……这样遇到问题就可以根据理论来解决了。”
“那……我选错了吗?”
“不,我不是说过了嘛。两种都是可行的,第二种思路完全不逊色第一种。第一种在缺乏信息的情况下是很无力的,需要大量的时间积累。第二种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也能通过各种方式,直接达成目标呢……”
“诶,我有点不太理解。这样说来第二种不是比第一种更方便吗?”
轻井泽摆出疑惑的表情,在看到织田政看傻子一般的目光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脑筋是不太好啦,所以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织田政在心里叹了口气,轻井泽不去试着理解他说的话,而是直接询问解决问题的方法。
看来学习坂柳的思维模式会更加适合她。
“那我就教你第二种思维吧……虽然我不是很擅长,但我大概知道那种思路是怎么一回事。”
“学会了就能让我取回曾经的地位吗?”
“可以提升你解决问题的能力,也就是让你变强一点。至于回到以前的地位,只靠这个是不够的。”
如果换成有栖来处理这件事的话,她大概会先想办法打击筱原的人望,再直接帮惠建立威信。
这就是所谓的第二种高效率的方式。
我现在试图先把惠培养成真正能领导女生的人物,到时候再轻轻推她一把。就是第一种低效率,但能产生长远回报的方式。
这两种思维模式不是非此即彼的,常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看个人更偏好哪一方面。
当然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这两种思考方式,比如小桔梗她大概会去拜托很多人一起去讨论解决办法。
龙园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罪犯(笑)——龙园的做法应该还是用那些非常规,钻规则的漏洞的手段。
只是其他的思维模式完全不适合轻井泽,所以织田政就挑了两种相对容易模仿的让轻井泽自己选择。
“啊?那还需要什么呀?”
轻井泽好像非常苦恼地揉着自己的脸。
“那种思考方式我先教你一遍,你大概理解了之后,我会再拜托坂柳同学教你的。至于你能学会多少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潜力了……另外,我还会去请堀北同学教你武术。”
“武术?可是我完全没有运动天分耶。”
“我也没有寄希望于你变得很擅长格斗,只是练习武术是很能培养一个人的勇气的。如果缺少了坚定的心智,是没办法真正强大起来的呢。”
“好吧……我懂了,随你怎么摆布我好了……谁叫你是我的老师呢?”
惠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种可爱的姿态很能引起男性的保护欲。
“想学那种思维模式,你首先要记住的一句话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嗯,我记住了。”
呵呵,这句话要做到并没有那么简单呢……
“惠,你会把你母亲卖到风俗店吗?”
“什……什么?”
织田政突然逼近轻井泽,问出了这个问题。轻井泽则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满脸的震惊和不解。
“你……你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
“为、达、目、地、不、择、手、段。”
织田政一字一顿地把这句话念了出来。
“为了保护自己,你说你可以不要青春也可以不要朋友,但你为了这个什么都能舍弃,什么都做的出来吗?”
“我不知道……”
“那我问你,在你心里有比保护自己优先级更高的事情吗?”
轻井泽好像被这个问题问懵了,低头思考了起来。
良久,轻井泽弱弱地抬起头。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那……那我可以把……把……卖给……”
“一件事要不要做,你需要自己判断,不要老是听我的。还有,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确认保护自己是优先级最高的事情了吗?”
织田政对轻井泽的发言感到很意外,本来还以为她绝对不会做那种事呢……
“也……也许吧……”
轻井泽看了他一眼,快速低下了头。
“什么叫也许?”
织田政对她优柔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觉得……老师你是比保护我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轻井泽咬了咬嘴唇,直视他的眼睛。织田政也被这句话震撼到了,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
“如果你这句话是真的话,那么你傻的可爱。如果你这句话是在骗我的话,那么你很聪明,也很有悟性。”
惠已经认为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然后判断在这件事上讨好我对保护自己更有利——这种猜测很有可能。
“我……”
轻井泽还想说什么,被织田政制止了。
“你什么时候为了保护自己,能成功背刺我,那么就说明我把你教会了。放心吧……如果有那一天我不会怪你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
惠流着泪,依偎在我的怀里。
但是在我教她心计的那一刻,猜疑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现在我抱着她就感觉像是在抱着某种冷血动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