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诚郡王妃听了安钰的话并没有多开心。自家女儿自家清楚,若是淑儿真的决定要做什么,这些下人是不可能阻止得了的。也是因此,这次秋猎她给她身边安排了那么人,就是担心她会闹出什么来。
人多好收场,却没想到,这么多人最后竟是败在了一人手里!
和解?和什么解?她同淑儿看法一致,从一开始她们就不认可盛兮这身份。一个泥腿子走了狗屎运上位,不过是立了一两次战功罢了。一介武夫,岂能与她的淑儿相提并论!
若非王爷叮嘱,不论如何面子上要过去,换做她,吵了就吵了,谁还怕她一个贱民郡主!
诚郡王妃心有不甘,然而再不甘事情已经发生,眼下只有尽快入城,找来太医给淑儿看伤!
万众瞩目之下,诚郡王妃带着苻红淑离开了猎场。
因这件事,众人狩猎的好心情被扰了个七七八八,接下来的狩猎热情自然减了不少。
沈安和过来牵着盛兮的手,袖子遮掩下,他轻轻捏了捏对方。
盛兮抬眸看他,笑道:“我没事儿,放心。倒是你啊,刚刚那般……”
“那般怎样?”沈安和看着她。
盛兮瞳眸微转,忽然凑近沈安和,对其道:“那般帅气,要迷死人!”
沈安和:“……咳,也就,一般。”
盛兮:“……”
小相公真的,嗯,经得起夸了啊!
经得起夸的沈安和实则还是有些羞赧,拉起盛兮手道:“先去那边,我们……”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突然传来,沈安和心一跳,抬眸便看到盛兮皱紧了眉。
“盛兮,你……”
“没事儿,我没事儿。”盛兮不想沈安和担心,刚欲换手牵,却被沈安和一把抓住。
“让我看看,哪里伤了!”
沈安和不敢用力拽盛兮,但也不放手。盛兮无法,只得乖乖听话。
老虎尾如鞭,甩到身上不是开玩笑。盛兮只是被擦了一下,即便如此,当沈安和掀开盛兮衣袖时,那触目的青紫,还有渗出来的血渍,也令他眼睛狠狠一眯。
“你……”沈安和心头一紧,一双剑眉也跟着拧成了绳,“为何不上药?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
盛兮见他要生气,急忙解释:“本来是要去的,这不是听说这边有事,先过来看看。”
“看什么?她们有何好看!”沈安和语气生硬道。
盛兮:“……”
盛兮朝四下看了看,见其他人都在关注诚郡王妃等人,暗暗好笑,却也知道沈安和这是真的生气了。
知道他这是为了自己打抱不平,她便更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乱了阵脚,放下袖子,反手抓住沈安和的手说:“别担心,不过小伤,只是看着厉害,养几天就好了。”见沈安和要说话,她便又道,“苻红淑已经受了惩罚,没必要再与其计较。不过相公你提醒了我,这伤不能白挨,总是要让其他人看到的。”
沈安和抬眸看她,从盛兮闪烁着光华的眼睛里看透了她想要做什么,叹了一口气,他开口:“这件事我来做,你只管去上药。放心,我会让诚郡王府的人记住你对他们的恩情的。”
盛兮嘿嘿一笑,抬手拍了拍沈安和肩膀:“还是相公懂我!嘶!”
“你!”沈安和看着不省心的自家媳妇儿,心里头的气彻底换成了担忧。也不管盛兮同不同意,拉着她就去找大夫。
虽说出了这等事儿,但今日来秋猎的人不少,总不能因为苻红淑一人,将所有人兴致全部打消。
长公主在安排妥当诚郡王妃母女后,看时间差不多,人也都回来了,便直接叫人去统计众人狩猎成果。
不出意外,盛兮凭借双重外挂,以及自身优势赢得了比赛,取得了头筹。
“永昌棋,呐!”盛兮将得来的永昌棋交给沈安和,冲其露出一个大大笑容。
沈安和看着面前这份礼,面上不见喜,反倒颇为沉重。
盛兮知道他在想什么,将棋盘直接塞进其手里,说道:“打猎对我来说太简单,你难道忘了我是因何起家?还有旺财呢,这家伙一直都跟着我。”
沈安和再次叹息,嘴角轻轻扯了扯,这才看着她道:“你不是说,不给我赢吗?”
盛兮没想到他竟还记得这件事,当即瞪大了眼:“沈安和,你小心眼儿啊!堂堂首辅呢!”
“首辅又如何?我是你丈夫!你可又对我负责?”沈安和说得理直气壮。
盛兮看着面前难得孩子气的男人,眸光闪了闪,突然有种自己被人盖了“渣女”的错觉。
她甩了甩脑袋,将这莫名其妙的错觉赶走,急忙道:“相公别扯远啊,对了,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
沈安和深深看她一眼,手里的永昌棋用力按了按,决定暂不跟这女人计较。
“何事?”他问。
盛兮却是卖了个关子,扫了眼四周后道:“这里人多眼杂,等回去后我再同你说。”
沈安和只当盛兮这是为自己开脱找的借口,对她这话并未放在心上。
恰此时,辛茹来叫他们,之前准备的烧烤已经好了,让他们过去吃。
一顿饭众人吃得八卦满天飞,绝大多数都是关于苻红淑的。而等他们即将吃完时,调查的人传回来消息,情况与盛兮先前所言别无一二。
“啧,我就说嘛,看那位苻小姐平日做派,也不像是个心善的。那郡王妃还特意说她明理心善,呵!”
“嘘,小点声!”旁人提醒说话的人,“不管怎样,人家可是郡王的女儿,身份摆在那儿呢!”
那人声音小了,但嫌弃却反倒又增了:“不是我说,既知自己身份贵重,那也该做符合身份的事儿啊!瞧她干了什么?虽说那些奴才天生贱命,但好歹也是跟了自己那么久的,做做样子总是有的吧!”
“这倒是,不管怎样,不能落人把柄。”
“不过那盛兮当真厉害啊,竟能从虎口下救人,哎呀,等之后有机会我定要与其好好结交一番!”
“我也是,我也是……”
盛兮隔着一道帐子听见外面人交谈,神色自始至终不曾有关变化。
辛茹多少也听到了些,问她:“夫人,您与那些夫人结交吗?”
盛兮拍了拍沾了木屑的衣裙,轻轻一笑道:“无所谓,她们看中的是郡主身份,真心如何谁也说不准。走吧,去找你家大人,之后怕还有的闹,我们不过夜了,提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