骐文帝大概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如此这般大型社死现场!
万年一次,他不过是心情烦躁出来解闷,恰碰上安平侯毫无收敛地纵情玩乐。他不忿,凭啥这货就能肆无忌惮地嬉戏享受,他却要整日面对那些勾心斗角,糟心政事!好不容易有了件舒心的事儿,结果还被人上赶着添堵!
凭什么!
他好歹一国之君,怎地连高兴都不成了?
于是,身为一国之君的骐文帝,在蔡让劝阻无果的情况下,主动提出加入斗蟋。
于是,在他激动兴奋地跟着安平侯喊着口号时,盛兮从外面进来,见到他,喊了一声五爷。
骐文帝就:“!!”
身旁的蔡让:“!!”
原本同骐文帝头对头的安平侯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盛兮:“咦?好俊俏的小娘子!小娘子要找谁?是要找我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安……”
“蔡让!”骐文帝突地一声大喝,吓得蔡让浑身一抖,惊得安平侯沈榷直接丢掉了手上的牛筋草,抬头瞪大眼睛盯着他瞅。
“不是,你干嘛?”
“蔡让!”骐文帝压根不理沈榷,只对蔡让道,“让这些人都出去!”
“是!”蔡让的动作前所未有地利落。何止骐文帝尴尬,就是他也觉得不好面对盛兮。
果然啊,这一个谎撒下去,后面指不定要用多少谎来圆!凭他对皇上的了解,至少今日皇上是不会承认自己借了别人名头了。
再于是,安平侯沈榷便眼睁睁看着蔡让带人将他好不容易攒的局,就这样给散了!
沈榷:“!”
沈榷:“不是,我玩我的,你要不想玩,你可以……”
“咳咳,盛兮啊,来,我跟你介绍一下。”骐文帝直接冲盛兮招手,转而看向沈榷,“这位是我们安平侯府的,沈长史。”
沈榷:“!”他指了指自己,“长史?”
“嗯,沈长史。”骐文帝一本正经地点头,“沈长史这几日工作做的不错,有赏!”
沈榷:“多谢侯爷!”
骐文帝嘴一扯,给了沈榷一道白眼。
就知道这货不见兔子不撒鹰!他又不缺银子!
骐文帝背对着盛兮,所以盛兮没看到他同沈榷之间的眼神交锋,只当这位真的是安平侯府的长史,便恭敬地行了一礼:“沈长史好!”
“哎,好好!刚听见侯爷叫你盛兮,是吗?”沈榷适应长史的身份比骐文帝要快得多,也自然得多,此刻已然笑容可掬,长史在线。
“是!民女是叫盛兮。”盛兮回道,同时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这位沈长史。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倒也完全符合他刚才的自我评价。就是对方同安平侯的相处模式有些叫她意外,不过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世上怪事那么多,不缺他们这一个。只有一点令她疑惑,她总觉得自己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沈长史,但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
而沈榷只当面前的盛兮是骐文帝在民间找的红颜知己,虽说年纪小了点,但长得的确不错,清丽绝俗,天生丽质,更难得的是,他竟从这女孩子身上看出一股子说不出的英气。
果然这姓苻的眼光毒辣,这样的人间极品都能被他找到!啧啧!
羡慕嫉妒的安平侯,在骐文帝一不注意下问了句:“我们侯……我们五爷虽说年纪大了点,但温柔体贴,风趣幽默,最懂怜香惜玉!”
盛兮:“……”
骐文帝:“!”
刚向外探了探脑袋,确定没人偷听的蔡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蔡让觉得安平侯再这么说下去,不止骐文帝要揍他,那姓盛的丫头说不定也要暴打他一顿,急忙上前解释道:“安,咳!沈长史,您误会了!这位盛姑娘是有相公的!盛姑娘同侯爷是朋友!”
沈榷“啊”了一下,看了眼黑了脸的骐文帝,急忙冲盛兮道:“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误会了!那什么,侯爷啊,既然遇到了这位姑娘,这恰好也要到饭点了,您是不是要请人家吃顿饭?”
不等骐文帝回答,盛兮率先道:“不用,我也就是听说五爷在这儿,便过来打个招呼,顺便看看斗蛐蛐。”盛兮看了眼桌子上的蟋蟀罐,“既然你们不玩了,那我便……”
“哎,别走别走!谁说不玩了!玩!当然要玩!胜负还没出呢!既然盛姑娘来了,那便当裁判好了,看着我们比!”沈榷急忙阻止道。他抬头看向骐文帝,冲其呲出一口白牙:“侯爷,您说呢?”
骐文帝嘴角用力绷了一下,在盛兮扭过头看他之际,忽然开口:“今日便算了,正好,你刚不是说到了饭点?沈长史,麻烦你去定个包间,点这里最贵的招牌菜,哦,对了,顺便记得把银子先结了!”
沈榷:“不……”
骐文帝:“嗯?”
沈榷:“是!听侯爷的!”
终于打发掉了这个多余的人,骐文帝这才看向盛兮:“这是来谈生意了?”
盛兮挑眉:“没想到五爷还挺关注我?”
骐文帝抿唇一笑,没否认:“药商协会的人不好打交道,需要我帮你说一声吗?”
盛兮摇头:“不用,有人帮我。”想了想,盛兮补充了句,“若是五爷有病患,可以帮我介绍几个。”
骐文帝笑出了声:“好,我记下来。”
因为就在鸿雁楼,沈榷又是这里常客,所以很快便定下了包间,也按照骐文帝的要求点了菜。
而等他回来时,一眼便看到骐文帝冲着盛兮言笑晏晏的样子,不免内心冷哼。
还说没意思?这丫头若没成亲,我才不信你就没个别的想法!
哼!男人!
三人吃了顿十分开怀的饭,待酒足饭饱,盛兮告辞离开。骐文帝与沈榷则站在鸿雁楼门口看着她渐渐走远。
直到马车消失在拐角,沈榷忍不住冲骐文帝笑道:“皇上,您对人家小姑娘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过了点啊?就不怕有一天我憋不住,给您穿了帮?”
骐文帝没回答他这问题,反是道:“尊夫人昨日又去找了太后,安平侯府的世子之位也该定下了吧?”
原本一脸调侃的沈榷闻言顿时收了笑,半晌后,忽地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