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老夫人公子小姐都爱这一口包子,就连他们也喜欢得紧,这包子三两天不吃还行,若真就此不做了,他们该怎么跟夫人小姐们交代呢?
更何况,每日跑腿,一路奔袭是不太好受,但这一阵子他们赚了不少呢!
别的不说,就每日从沈靖安这边赚到的几分利息,一日日积累下来,也是不少的钱了。
就算为了这一笔外快,他们都得让这生意长长久久下去!
于是几个管事相视一眼,果真结伴去了里正那。
林言的包子生意最近风头无量,里正自然是知道的。
昨日的打砸,他身为里正,更是知道的。
他不止知道了这事,他甚至还知道,这打砸,都有谁参与其中呢。
里正知道,但儿子女儿可不知。
管事们没来时,几个儿子女儿便正缠着他:“爹爹,你快些管管贾路那混子吧,他都带人把林小娘子的铺子砸了,林小娘子这两天都没敢开门做生意呢!”
“是啊爹,这段时间我们早食都是吃的包子,这两日不吃,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里正心里正烦着呢,被这几个混小子一纠缠,就更不耐烦了,起身把人轰了出去,就坐在书桌旁拧着眉叹气。
里正妻子卢氏出来就见他这模样,不由关心上前。
里正叹道:“你瞧瞧你这几个孩子,说得好听那是天真烂漫,真论起来,没一个带脑子的!”
卢氏不同意了,噌道:“好端端骂我孩儿作甚!”
里正就气道:“你当我真袖手旁观呢?你知道那贾路这次拿了多少人的钱?整个集市上只要是卖早食的,都投了钱,就为了弄死这林言。”
卢氏吓了一跳:“好好的小姑娘,哪来的大仇大恨要弄死她?还这么多人掺合?”
里正冷笑:“哪里就没有大仇大恨?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她的包子生意让人眼红了呐!”
卢氏震惊不已,捶打里正:“你既然都知道,就不管管?那小姑娘才多大呢,每日从早忙到晚,我瞧着就心疼,你就让那些老东西这么欺负她?你还是不是人呐!”
里正被打得疼了,嗷嗷叫道:“我就一里正我能咋办?若独独就贾路那混小子,或者就一两家我还能管管,这整个集市都掺合着呢,我能咋办?”
正叫着呢,下人就来敲门,说是县城里有大人物来了。
卢氏忙收了手,飞快的帮他把被她掐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拉平了,又给他理了理头发,才把人送出去:“怎的这会儿城里来人了?”
里正也疑惑着呢,等见了面,才知居然是城里几大世家一起来了,还是为的林言的事,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起来。
他长叹道:“林小娘子的辛苦老朽也是看在眼里的,若能帮忙自然愿意帮一帮的。只是这事涉及颇广,老朽也无能为力啊!”
几个管事就感到莫名其妙了,不就是被混混缠上了,哪里就涉及广了?
里正只好把这事说清楚了:“林小娘子的生意一路红火,她是赚得开心,老朽这儿,从她开了铺子以来,就没太平过啊。一直到前两日,他们聚集在了一起,商议了一个对策,还警告小老儿不许插手。这是整个集市上的铺子,老朽虽然身为里正,也不好插手太过啊。”
若一两家,哪怕只有一半,他也能插手管一管,这整个集市十几二十家聚集在一起,他总不好都抓了?
至于劝和劝解。
呵,就别哄小孩子了,这断人钱财的事,怎么劝和劝解呢。
管事们也没想到,这事会有这么多人掺和,一直愣了。
花家的管事就愤愤道:“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管吧?”
里正唉声叹气:“若林小娘子愿意退一步,这事倒也不是无解。”
能在大世家当个小头目的,自然不会是傻子,当下就问:“他们想要什么?”
里正道:“这包子的做法。”
他说着,有些心虚:“林小娘子人在镇上,生意却遍布方圆各大县城,早惹得大家眼红了。”
所以,这些人一开始,就是奔着包子的发酵技术来的。
管事们无法,在里正这打听了消息之后,便又去见了林言一回,把这事说了。
虽有些遗憾未能帮到林言。
但对于管事们而言,这包子的做法林言留不留得下,他们其实是不太关心的。
若真到那一步,林言被逼拿出了方子,他们最多也是在心里为林言惋惜一下而已。
管事们还有事,也不好逗留太久,和林言说完就又结伴走了。
林言听完整个人都沉默了。
她是真没想到,她居然还怀璧其醉!
这真不怪她,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发酵法子居然还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居然让整个集市的老板都为了这方子,合作了起来。
她太天真了,在新世纪知识产权的庇护下,她忘了在这个蛮荒年代,东西都是可以随便抢的。
沈靖安问她,有什么打算?
林言长长一叹:“原来还以为,只要把包子生意散出去让大家一起赚钱,他们就会收手,结果……”
结果人家要的根本不是这生意,而是这方子。
沈靖安也愁了起来。
又一次恨自己能力太小,不能保护家人。
二人也没让大家知道事情的起因,只默默的呆在书房里,两人面对面的趴在书桌上,谋划着该怎么应对这事。
一直到临近中午,门外突然锣鼓连天,把计策想了一半,正昏昏欲睡的二人吓了一跳。
沈靖安忙拉着林言,到了门口时沈怀安等人已经到了,正一脸懵逼的看着铺子前的空地上,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正随着鼓声表演着各种高超的武艺。
沈靖安和林言相视一眼,也齐齐的懵了。
午时的集市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采买的人都散得差不多,摊子也都快收了。
此时的集市,慢慢的透露出了一丝的悠闲来。
鼓声咚咚,倒是把大家的瞌睡都唤醒了,没一会儿,林言的铺子前,又再次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