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对纲吉和一色都都丸来说都是陌生的, 他们对接下来还有什么仪式内容完全没有概念。
尤其是纲吉,虽然已经努力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将经历的一切都记下来, 可无论是脚下的疼痛,还是那些对他来说过于晃眼的大红都在不断影响着他的感官。
因为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概念,所以记忆也变得格外艰难。脚上的疼痛让他的大脑都有些眩晕,纲吉的视线晃过两边起哄的人的脸, 但他只能“看到”那些人似乎都是笑着的, 却无法分清他们的五官。
有男性、也有女性、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但他们虽然好像是笑着的, 但纲吉却隐约感觉他们脸上的笑有些扭曲。
他没能自己跨过门槛, 因为拉着他的那个少女的速度太快了,他只能拽着绸缎试图让它停一下,但这种动作似乎被当成了反抗,然后他就被架起来了。
将他架起来的家伙好像是从两边的人里窜出来的,动作很快,手臂的力道也很大, 生怕他反抗一般,接下来都没再让他的脚碰到地。
原本被他抱起的红色裙摆重新垂下,拖在了地上, 而裙摆好像变得更长了。
纲吉勉强回头,看着后面拖在地上的长长的裙摆,感觉就像是被拖出来的血痕。柔软顺滑的布料贴在他的腿上, 像是要将他的腿缠上, 让他彻底失去逃跑的能力。
前面的大门缓缓打开, 门外停着一个同样是红色的……“sedan”(轿子)?
欧洲古代也有这种东西。纲吉学习历史的时候看到过和现在门外的“sedan”很像的东西的图片, 但图片里的sedan和眼前的sedan的样式完全不同。
眼前的sedan很明显是属于另一种文化风格的, 而且眼前的这个好像更大一点, 所以前后抬起它的人不止两个。
——这是……在这个文化里,婚礼专用的sedan?
感觉有点危险。
纲吉被架在半空,和门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那种密封的环境——虽然看起来有窗户,但感觉也依旧不怎么安全。
虽然现在只是在做梦,但即使是在梦里,也不是没有丧命的风险的。
腰带……感觉还在,不过好像是在衣服下,有点难拿,所以暂时还是不能指望。所以只能用火焰了。
虽然现在他的手被架着,但只要点燃火焰的话应该立刻就能摆脱掉现在的处境。
但他还没见到“新郎”,也才刚刚知道这是一场婚礼,连新娘的身份都还不知道,更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纲吉握了握拳,又缓缓松开。
还是再等等吧。
纲吉被架着越过了大门的门框——被架着的一个好处就是他不用自己走了,虽然脚上的红鞋还是在发挥着让他脚疼的作用,但总比自己走要好很多。
Sedan前的人蹲下,sedan也往前倾斜了下来,红色的帘子被旁边的人掀开,不算太过宽敞的空间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他感觉到窒息了。
纲吉被塞进了轿子里。
一色都都丸艰难地跨上轿子,勉强翻身在轿子里坐下,脚上总算是好受一点了。
从头到尾都没人搀扶,刚才在门框里拽着红绸让前面的少女停了一下,他趁机赶紧跨过了门槛,好险没激怒它。
剩下的轿子缓缓被抬起,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一色都都丸稍微松了口气。
尽管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手腕上的红绸还在,但红绸的另一端已经没有人牵着了,而是垂在了旁边。所以他的手虽然还是被绑着,但比起之前还是有了一些活动的空间。
反正也没人看着,一色都都丸试图扯下自己头上的红布,但他很快就抓了个空。明明那块红布就盖在他的头上,他也能感觉到这块红布的存在,但他却无法触碰到红布。
是因为梦的内容不能被轻易改变吗?还是其他奇奇怪怪的原因?
一色都都丸很快就放弃了和红布纠缠,转而去观察周围轿子内部的情况。
但轿子内部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两边的小窗前同样有红色的窗帘,随着轿子微微摇晃,但却将小窗遮蔽得严严实实的,他根本没办法就这么看到外面。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隐藏的抽屉,整个轿子内部只有供他坐的地方。
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吗?
一色都都丸的视线落在了窗帘上。
要掀开看看吗?
只掀开一条缝的话应该没关系吧,至少让他认一下路,等他醒过来之后可以沿着现实里的路去找一找线索。
一色都都丸紧盯着微微摇晃的红色窗帘,指尖微动,神情相当专注。
……
……
纲吉掀开了窗帘。
跟着走在旁边的人猛地转头看向了他。
Sedan也突然停了下来,外面那些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消失了。气氛突然寂静了下来,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纲吉没有迟疑,手一松,放下了窗帘。
轿外过于沉闷的寂静延续了几秒,在他的警惕提到最高的时候,重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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