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摆弄着一个特制的星位罗盘,那是魔法的指南针,在如今这个超越现实的街道上,普通的指南针早已无法辨明正确的方位,只有这个借助着地脉流向的星位罗盘才能确定对标现实中的真正方位。</P>
如今,陈宇既然还站在通灵盘的中心,那就说明他的灵魂还在躯壳之内,而他的灵魂仍旧连接着古老的地脉。</P>
虽然某种恐怖的存在腐化了地脉,但自然并没有凋零,星位罗盘的探寻也不会出现差错。</P>
当然,这也是约翰所期望的。</P>
《哥伊提亚》的召灵法阵是在《所罗门的小钥匙》和古埃及神秘学的基础之上利用占星学、通灵术加上特制的仪式符号来达到更精确的召唤目的。</P>
然而,这种并不谋求于信仰的召灵法阵即便是现代魔法的一个不错的突破,也减少了召灵者与恶魔之间过于紧密的联系,并将仪式变更成更纯粹的、物质化的交易,但它仍然拥有着非常大的代价。</P>
那代价就是一旦方位、真名和刻下的印记出了细微的差错,召灵者都将被反噬,而无主的恶魔会幸灾乐祸的收下一个可怜虫亲自送上门的灵魂大餐,甚至不用给出任何好处。</P>
这就是《哥伊提亚》这部以率瑟米尔的《隐写术》这部神秘符号学魔法书为启发改良了召唤恶魔仪式的方法,这也说明那些创造了《哥伊提亚》的希腊裔埃及神秘学家们破译了《隐写术》内部隐藏的真正连通天使与恶魔的通灵密码。</P>
约翰曾搜罗到了一本《隐写术》的伪书手抄本,那里面有些内容是假的,但仍然留存着一些真相,而这一次从耶路撒冷圣殿骑士团的教堂地下道内搜罗到的《哥伊提亚》全书幸运的加入了关于《隐写术》的内容,而陈宇将其破译了。</P>
那些密码果然不过是伪装,而在伪装之下隐藏的是用模仿天使语创造的以诺语通灵法印,还有古埃及遗留下来的梅特耶石碑符号文字那代表着蛇的伪恶魔语。它们构成的咒语、文字和法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与灵体通话,而灵体指代的则是对天使与恶魔最早期的称呼——善灵与邪灵。</P>
陈宇和约翰之所以选择在这个“下伦敦”使用更加复杂、精确,却又需要非常谨慎小心的标记方位、正确真名、符号和法印的哥伊提亚召灵玫瑰罗盘正是因为《所罗门的小钥匙》那粗略的召灵仪式会在如今超越现实并被其它力量渗透的空间内极不稳定,没人知道强烈的意念是否会因此创造出一个虚假的恶魔,或是被敌人利用变成反噬的手段。</P>
《哥伊提亚》不需要强烈的信仰作为支撑,它是精确的外科手术或是一丝不苟的程式化工业流水线,它的成功率在如今紧迫的阶段最为实用。</P>
而且那恐怖麻烦的代价也被弗兰肯斯坦这个不死造物给稀释掉了,他不是血肉之躯,他的内在甚至不可定义为灵魂,他近乎不朽,即便仪式失败,他应该也不会被地狱收走。</P>
哪怕弗兰肯斯坦被拽入了地狱,恐怕最后倒霉的也是那些恶魔杂种。</P>
所以,约翰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个危险复杂的仪式。他现在有了现成的火焰,也有了陈宇这个连接地脉的特殊之门,他们所在的地方足够隐秘,而所罗门的封印就在陈宇的脚下。</P>
约翰如今只需要给出一个希伯来文反语书写的恶魔名讳,并找到准确的北方方位。</P>
“在那边。”约翰在火圈儿的外围向着左侧挪动了几步,他在这个过程中始终眯缝着眼睛打量着陈宇在三层火圈儿内部处于的中心位置,还有手中星位罗盘指针指引的方向。</P>
最终,约翰停下了脚步,他将罗盘放在了靠近火焰的地面上,又用手指沾染着怪物尸体上的污血在手心上写下了“莉丝”的希伯来文反语,“来吧,大个子。用你的剑在第三圈儿与第二圈儿中间的这个方位上写下‘北方’的希腊文,因为创造这个玫瑰罗盘的家伙希腊裔的埃及神秘学家,我们要遵照他们留下的这个游戏规则。然后用你的剑在那些字母之下刻上我手心上那个古埃及的变体象形文字符号,再笔直的从‘北方’的字母中心向着陈宇所站立的位置画出一道下场三角形的指针,在指针的内部写上我‘莉丝’的希伯来文反语。”</P>
“你知道我痛恨和地狱打交道,因为我会忍不住将那群杂种一个又一个的撕成碎片。而对于那些和地狱为伍的家伙们,我同样不会手下留情。我是上帝的利刃,我的不朽皮囊便是为了净化世间一切罪恶而存在的。”弗兰肯斯坦极度厌恶间冷冰冰地看着约翰说道,他那眼神像是真的想要把约翰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我也讨厌这种折中的正义,但我却加入了暗影局。我快要分辨不出这个世界的真相了,因为无论是时间之父,还是你所做的都令我感到恶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