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最后一辆轻型装甲车的爆炸声响起,顶楼的众人作业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
没有人抱怨为什么他们只有三辆轻型载具作为支援,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已经是这支支援部队能抽调出来的极限。
事实上在不算太远处的支援部队,已经顽强的抵抗住了大部分合拢过来的阿特兰军队,它们所承受的压力紧紧是百分之一不到。
“敌军已经进入大楼内了!”
负责观察的士兵厉声的喝道。
“快,必须在三分钟完成综合布线!”
负责协调爆炸装置安装的一位技术士官心急如焚的看了看表,而171小队的众人和其他士兵纷纷加快了爆炸装置的安放速度。
在战场的条件下,他们没办法像传统的施工作业那般一点点的打孔埋设爆炸物,只能凭借着技术士官的经验和技术,将爆炸物按照技术人员的指挥安装在合适的起爆点,进行一次成功的爆破。
毕竟他们的目的仅仅是炸掉那根高高的发射天线,而不是摧毁这栋大楼,毕竟这一类特殊的建筑物,在后期收复后依然有利用价值,更别提大楼内价值数亿元的设施。
这些都是民众辛辛苦苦的税金修建而成。
这也是在市区战斗中,这一类重要建筑物所在的位置,往往只能依靠地面部队强行推进。
否则重型火炮轰一遍,火箭弹再犁一遍,估计部队的主官也得换一遍了。
本来战争都已经够消耗国库了,再来动用军队“拆迁”一把,后续的天文重建数字恐怕得拖累巴川省经济十年,即使有国家的转移支付补贴,但是这种巨型城市所需的数字根据精算师们的计算,恐怕将让原本资金可以利用的领域受到严重的发展阻滞。
所以越是到了核心区域,伤亡越大,因为士兵们的支援越来越少了。
“安装完毕!”
随着第一声安装完毕的报告声响起,陆陆续续的各个应力节点负责安装爆炸物的小组纷纷撤出了爆炸区域。
但是由于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经验又不够充足,即使是在技术士官的指导下,他们依然足足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安装好这些炸药。
“敌袭!”
屋漏偏逢连夜雨,众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警戒的哨兵便大喊着开火了,楼顶上的士兵条件反射般的看去,只见几只变异感染者竟然从建筑物的外墙上直接攀爬上了天台!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开始从天台的四周响起,而越来越多具备攀爬能力的感染者开始越过那本就不算高的护墙。
陈寒匆匆的打爆了一只企图冲过来的感染者的头颅,这才发现这些感染者如同刀刃一般的双臂上,还残留着不少的外墙碎屑。
它们是将自己的双刃化为了冰镐一般的存在,硬生生的爬上来的。
陈寒下意识的往下看去,顿时也觉得有些绝望。
密密麻麻的感染者蜂拥着挤进了这栋大楼内,而外墙上还有数十只感染者正奋力的攀爬着。
而虽然楼梯被堵死了,但是也意味着它们很可能被困在这里了,缺少弹药和补给。
更重要的是...下面的人,恐怕无法生还了。
“注意隐蔽,准备起爆!!”
技术士官终于设置好了起爆参数,所有人一边射击着,一边试图尽可能的远离爆炸点——事实上这个天台也就这么大。
“3,2,1!”
“爆!”
“轰隆隆....呜....”
不算特别剧烈的爆炸声一连串的响起,天台剧烈的抖动起来。
金属的扭曲声开始折磨着天台上众人的耳朵,而这些军人们却不得不忍受着这光是想想就折磨大脑的噪音再次抓起自己的武器抵抗着爬上来的感染者。
“嘎嘎嘎...”
而此时陈寒却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地面...应该是楼面,在倾斜!
“大家都抓紧!”
陈寒立刻抓住了护栏,其他人也开始感觉地面开始倾斜,陈寒抬头看去,那根巨大的发射天线已经不可逆的换换朝着另一侧倾倒,但是已经抬起的底座下赫然连接着一条长长的钢索,钢索中一个巨大的铁球正缓缓的浮现而出。
“不好,是稳定器!”
技术士官满脸冷汗,他确实没有想到,这根发射天线竟然还连接着一具高楼稳定器!
高楼稳定器又被称作为被动阻尼装置,它是防止超高层建筑因为大风或者地铁经过时产生的震动与大楼本身的震动耦合,导致大楼产生巨大的晃动而装载的一种装置。
它往往有巨大的重量来承载和抵消大楼晃动引发的动能。
“可是设计图纸上明明没有!”
技术士官难以置信的叫道,他可是看过大楼设计图纸才布置的引爆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十五年前大基建时代开启后,由于地铁线路的规划,以及越来越多地下隧道和工程的开通,这栋1982年修建的超高层塔楼不得不后期加装了被动式阻尼稳定器,而由于其内部空间的原因,它被设计师巧妙的和天府市电视台的发射天线串联在了一起,利用金属天线的重量来达到设计标准。
这原本是一个成功的设计,那名设计师也因此斩获了无数的奖项,也让这座超高层建筑经历了两次大型地震依然毫发无损。
但是设计师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采用最暴力的方式,引爆它!
然而说这些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了,随着底座被爆炸所炸毁,这根长长的“金属针”开始向大楼的外侧倾倒,又由于杠杆原理的作用,它沉重的质量甚至带动了那同样沉重的阻尼球。
如同攻城锤一般的阻尼球毫不费力的就摧毁了整个顶楼的地面,它甚至被高高的抛起,随着那根同样沉重的天线,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轰!!!!!!!”(超级巨大的重物砸地声)
整栋大楼连同500米内所有的外墙玻璃在同一时间被震碎,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将地面上原本密集的感染者和阿特兰人集体抹平,取而代之的是塌陷的地面与裸露出来的地铁线路,无数被强制摧毁的管道释放着管道内堆积数月的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