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一幕幕的片段似乎像短视频和幻灯片一般浮现在脑海里。
从最开始的血腥医院恐惧与惊愕,再到夜晚的救援军人的刺激,又在隧道里面临感染者群的死里逃生...
从学校到市区,又从市区到前线阵地,又从前线阵地到荒漠之中的秘密训练基地。
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陈寒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走上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当真正的坐在一个封闭的安全空间时,人才能真正的思考自己所欠缺与所做的不足的地方。
这也是陈寒的一个个习惯,对自己做的事情,定期复盘。
细细想来,才明白这几天的经历是多么的惊险与巧合。
无论是哪一个环节,似乎在热血与激情之后,留下的都是一阵阵后怕与心有余悸。
究其原因,终究是自己在普通人里算的上是优秀,但是在时代的浪潮与群体面前,个人的力量过于渺小。
“打铁还需自身硬,不过也得背靠大树啊...”陈寒心里琢磨着。
“所以当前的目标,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与认知水平。”
“不说拿第一,但是必须要在第一梯队。”
陈寒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也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在一个陌生环境,不要做最耀眼的那个人,做第二名和第三名,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这样既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和重要性,又不会成为其他人联合对付的目标。
毕竟还是学生,在想清楚了之后,便又豁达了起来。
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之后,连门都没有出,洗漱之后便按照之前的提示设置了早上6点闹钟。
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听着空调排风口的白噪音,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在黑暗中,陈寒睁开了眼。
在洗漱完毕之后,熟悉的起床号又响了起来。
按照守则上的指引,陈寒换上了配发的黑灰色作训服,戴上了作训帽。
最后些带好军人识别卡,走出了自己宿舍。
清晨的基地中相较昨天冷清了很多,地下的空间中早上与夜晚的差别只是在于走廊的灯光的明暗与电子时钟上的数字。
快速的按照通道上的标记指示前往了最近的一处食堂开始就餐。
食堂的装修非常现代化,和商场中的一些餐厅几乎没有太大区别。品种也较为丰富,北方与南方的常见早餐都有,都是以自助形式进行的。
当陈寒来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和他同样穿着灰黑色制服的学员兵到来了。陈寒想了想,给自己打了一份炒饭,又拿了几个煎蛋,接了一杯可乐。
一顿相对来说丰盛可口的早餐就成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食堂的人越来越多。不可避免的开始拥挤起来。
而陈寒扫视了一圈后,没有发现蒋龙的身影,便也不再停留,径直前往基地的之前的广场之中。
按照守则中的进度安排,他们将会在那里被进行整编以及开始训练。
步入了广场之后,头顶上的廊桥中已经有不少基地正式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岩壁上的各个房间不少也亮起了灯。
宽阔的广场上已经有不少的黑灰色身影三三两两的站在了那里。
陈寒看了看时间,约莫还有半小时左右,广场上有不少人正站在一起聊天,陈寒凑过去听了下便哑然失笑。
是在给自己拉票刷人气的。
但陈寒却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些没有意义。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是因为他站在那里,就会吸引弱者。
况且现在尚未进行整编,也没有进行团队分配,一些期望拉帮结派的人也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陈寒摇了摇头,又折返回了宿舍,一边休息,一边抽着电子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便赶往了广场。
此时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员了,黑灰色的制服一眼竟有些看不到边际。
人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而陈寒也很幸运的被蒋龙找到,两人同样开始简单的聊了起来。
而另一边,则是一队军人们整齐的列队站在那里,如同沉默的雕塑一般。
平民与军队,两边的纪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顶部的廊桥上,两个人正看着下面乱哄哄的队伍。
“老张啊,后面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一名佩戴着中将军衔的军官笑吟吟的对着老张说道。
“老首长放心,给我三个月,这里面大部分人都会成为可用之材。”被称为老张的中校挺直了身子,敬了个礼。
“好!那我们拭目以待!你快下去吧,多上点心。”老首长点了点头,示意被称为老张的中校离开。
很快,被称为老张的中校便出现在了广场上。
几个士兵将一块巨大的投影仪幕布摆放在了张中校的身后,随着投影仪的打开。巨大的倒计时开始。
距离训练开启还有一分钟。
许多人如同郊游一般对着前方的大屏幕指指点点,而还有一些人则是好奇的看着前方大大倒计时,却没有什么动作。
只要少部分聪明人开始检查自己的衣着和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
而陈寒自认为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他有眼力劲儿。
他拉着蒋龙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着,一边跟着一小部分人站到队伍的最前端,回忆着军训时的军姿,和一小部分人开始在前方站好。
“0:00。”倒计时结束。
“全体立正。”张中校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乱哄哄的平民学员们。
一部分人停止了谈话,原地不知所措的站好。而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依然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安静。”下面的人群却根本看都不看张中校一眼。
似乎是司空见惯,又似乎是不耐烦。
张中校挥了挥手,广场两边的士兵们便拿出了水枪。
“噗...”雪白的水花从水带中喷射而出,直直的朝队伍中部和后部散漫的人群喷射而去。
许多相谈甚欢的人还没有反映过来,便被清晨的地下水淋了一个透心凉。
“哎哟!”
“搞什么!”
....
咒骂声与哭喊声响起,但是越是叫的欢的,水枪便越是朝着那人喷射而去。
五分钟后,除了喷射龙头的水滴声,广场上便没有了谈话声。
广场的中后部,几乎大部分人都被浇的浑身湿透。就连那些不知所措的人,也被这些谈话的人牵连。
毕竟水流也没办法拐弯。
除了广场最前方列队的上百个人以外,后面的人几乎都没有幸免于难。
“看来,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沟通的嘛。”前方的张中校嘲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