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大人,敌人的攻击比我们想象的强。”
一名身穿黑色全身甲的阿特兰战术正将拳头放在胸口,行了一个军礼,向它的上级汇报情况。
它们所在地区的前方,一队阿特兰士兵正举着光盾,顶着人类幸存者们的弹幕,艰难的反击着,只是准确度和伤亡率并不好看。
“看来这个世界的抵抗比想象中的强,传我命令,将粉碎者调集过来。”
“是!”
话音刚落,几发40毫米火箭弹从街道两侧上的建筑物露台上拖着尾烟猛的射出,赤红色的爆炸混杂着猛烈的白烟席卷了阿特兰人的盾阵。
巨大的冲击力和爆炸伤害将对方的阵型瞬间打散,一些光盾勉强的维持着粒子约束形态,只是能量消耗下黯淡了不少,而更多的光盾则是超过了过载临界点,如同玻璃一般的纷纷在半空中碎裂了开来,然后消失不见。
而支持光盾生成的能量输出设备则是被烧毁了生物核心,无法再运作。
“哦?看来这是敌人的主力军队啊。”
百夫长的眼睛亮了一下,阵亡的士兵并不能引起他太多的波澜,这些勇士都会被记载在阿特兰开垦新世界的丰碑上,它们的故事将被一代又一代的传颂,而明显拥有这样火力的,应该就是敌军的主力。
在阿特兰的历史上,并非没有和原住民战败过的经历,它们只是先锋部队,作用是尽可能的扩大登陆区和抢占战略优势,以及侦查敌情。
“快!除了调集粉碎者过来,立刻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索伦大人!”
它拉住了转身离开的传令兵,随后重新补充了命令。
幸存者们同样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外星人”军队汇集在这里,至于阿特兰人这样的官方称呼,他们暂时不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
“把高射炮推上来,快!”
几挺年龄比在场大部分人还大的37毫米高射炮在底座车轮的撑在下被众人费力的推上了预设的高台。
这几乎是这个幸存者据点压箱底的武器了,平时这几台高射炮都被隐藏在附近视野开阔的空地上,淹没在一堆用于隐蔽的塑料袋中,用于防备可能突袭他们的政府部队。
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之下,这些原本用于防空使用的老旧高炮,被推到了前线阵地上,用于平射。
在内陆地区,由于以前敌对势力的长期高空侦查,大量的高射炮被发放到各个民兵部队和地方国有企业护卫队,甚至政府还专门编纂了教材,以通俗易懂图文并茂的形式教导文化程度不太高的国民们如何使用这些武器。
所以营地内负责操纵高射炮的幸存者们,反而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些老人平时在营地内更多的从事一些保洁、清洁的工作,营地内的统治者和武装暴民们虽然也没有少欺负他们,但是相比起营地内的中年人和年轻人,这些老人的生活实际上和战前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们依然从事着清洁、卫生、疏通下水、垃圾分类这些脏活累活,稍微懂一点技术的老人则是待遇好了很多,他们会负责简单的伙食后勤,还有挑粪、种菜。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场由阿特兰人挑起的灾难,在老人身上的实质影响,并不大,他们依然是弱势群体,他们也依然不被人重视,自然而然,现在的这些“强者”——那些拿着枪的暴民们,也不会没事将自己的体力和时间浪费在这些工具人一般的老人身上。
至于那些不听话的老人,当然早被抛弃在外面,由感染者去驯化了。
所以此时此刻,一个奇特的场景出现了,年轻人们往往都拿着枪械向对面的阿特兰人和不停往前前进的感染者射击着,而中年人们则是在后方不停的输送着弹药和补给,老人们则是坐上了他们年轻时候常常学习和训练的大玩具——37毫米高射炮。
6门55式37毫米高射炮被一字排开,每个炮位上都被营地内懂军事的退役军人安排了7-8个老年幸存者进行操作。
这些垂垂老矣的老者看着依旧修长的炮管,墨绿的炮身,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高炮还是那个高炮,只是当时的年轻人已经白发横生。
这些老人摸了摸炮身,颤颤巍巍的坐上了曾经的战位,老人们费力的转动着依然顺滑的操纵轮,炮口跟随着滚轮的一圈一圈的转动开始缓缓的放平,另一边的操纵水平方位的老人则是配合着将炮口对准了越来越近的敌人。
测距手戴上了老花眼镜,表情郑重的调整着射击诸元,而负责后勤的中年人则是在老年人的指挥下将炮弹压入了弹夹中。
一个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块红布,他站在高炮阵地前,坚定的将红布举起,随后用力的挥舞!
“放!”
负责射击的老人用力的踩下了发射踏板。
“轰!轰!轰!轰!轰!”
高炮的炮口瞬间喷出一团火焰,37毫米的高射榴弹炮弹带着极高的杀伤力与初速在瞬息之间便把前方密集的感染者打出了一条条血雾,余威不见的命中了试图再次集结起来的阿特兰小队。
光盾瞬间被打碎,连带着的盔甲与里面的肉体被撕成了碎片。
“咻!咻!”
无数的子弹从对方已经破裂的阵型中穿过,打倒了一个又一个试图前来增援的阿特兰军队。
这些作为预备队的士兵在百夫长的命令下,原本计划将己方摇摇欲坠的阵型再次巩固推进,结果刚刚抵达战场,就被炙热的高射炮炮弹撕碎,侥幸未死的阿特兰士兵浑身上下沾满了战友的血液,惊惧的举起光矛进行还击。
这和来的时候想象的场景不一样啊!
在穿过传送门之前的动员大会上,军团长充满诱惑的告诉他们,对面的都是一群落后而野蛮的土着文明。
贵族们也自信的宣布,这又会是一个新鲜的处女地世界。
然而当这些士兵们到达这里后,才发现,它们的噩梦其实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