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番外二: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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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棠与盛湛补办成亲礼没多久,匈奴卷土重来,盛湛无奈留沐棠一人留在京城,将她托付给盛澈文清池照顾,只身一人奔赴凉州前线。

后来,凉州和河州的重担一同压在盛湛的肩膀上,因此盛湛和沐棠被迫分居两地,一年能完整地呆在一起两个月便算是多的。

夫妻俩接触得不多,子嗣方面一直都没有消息,盛湛沐棠对此毫不着急,但却急坏了盛澈和文清池。

延宁六年冬月,凉州安定,盛澈特地将盛湛从北方召回京城过年,并准许盛湛在京城待到明年夏日,这暗示不可谓不明显。

盛湛和沐棠自觉年纪不小了,对子嗣的事情也上了心,还不到三个月,沐棠就有了好消息。

弟弟总算有了后,盛澈龙颜大悦,直接恩准盛湛留在京城陪着沐棠直到孩子百日。

……

延宁七年十月,沐棠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盛湛欣喜若狂。

沐棠为爱女取名盛宝嘉,小名宝儿,在宝儿百日当日,盛澈下旨封自己这唯一的侄女为郡主,并赏赐了几大箱金银珠宝以及成片的山林良田。

——

宝儿一日一日长大,她的相貌完全随了沐棠,有一双灵动的小鹿眼,白胖的包子脸软软糯糯,她身边的人都对她十分宠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连因为战事几乎没能陪在身边的盛湛也因为挂念自己那宝贝女儿,三天两头地派人从凉州给宝儿送东西。

三岁的宝儿虽然不太记得自己爹爹长什么样,但却知道爹爹对自己有求必应,是个极好的人。

延宁十月冬月,沐棠带着宝儿回到河州。

今年,他们一家三口将在河州战亲王府过年。

宝儿是个不怕生的孩子,一回到亲王府,宝儿便像脱缰的马儿一般四处乱跑,四处认识亲王府中的管家嬷嬷丫鬟。

沐棠管不住这个跳脱的孩子,料想家中下人都会关注她,便随着她去了。

宝儿一人定然是逛不完偌大的亲王府,一个时辰后,逛累了的宝儿捧着一堆东西回到了春棠院。

沐棠正伏案作公文,听见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沐棠便知道是女儿回来了,她刚站起身来,宝儿便跑了进来。

“娘看,宝儿带了好多东西回来!”

沐棠弯腰,看着宝儿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摆在桌面上。

“这是李伯伯给的糖块,这是林伯伯给的橘子,这是唐嬷嬷给的糕糕,这是孙姐姐给的羊奶……”宝儿将东西数完后,公平地推了一半给沐棠,“这些分给娘吃!”

沐棠捧着女儿的脸狠狠亲了两下,她一腔慈母柔情都快溢出来了,“好……谢谢宝儿!”

“不用谢!”宝儿也亲了亲沐棠的脸颊,“另外一半分给爹爹!”

“爹爹收到宝儿给的礼物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沐棠沉吟,“你爹爹和娘约好了今日回来……说不定是午后也说不定是晚上!”

精力充沛的宝儿眼睛亮晶晶的,“那宝儿去外面等爹爹!”

活泼好动是小孩的天性,沐棠从来不拘着她,目送女儿离开后,沐棠看了眼案上的公文,索性追着宝儿出去了。

……

宝儿端着小板凳坐在亲王府门口一直朝北边张望着。

一直从午后等到傍晚,宝儿中途被沐棠连哄带骗地回去吃了东西后,又跑出来继续坐着等她爹爹。

活脱脱一块屹立不倒的望父石。

到了夜里该睡觉的时候,宝儿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还嘱咐沐棠等爹爹到家了一定要喊醒她。

沐棠答应后,宝儿彻底睡着了,沐棠轻轻抱起她,带她回了春棠院,让她与她的乳娘一道睡在侧房。

趁着盛湛还没回来,沐棠唤甜桃酸杏伺候自己沐浴。

满打满算成婚十二年了,她与盛湛算是老夫老妻了,可她依旧会对二人的亲密感到期待与紧张。

待沐棠出浴,更上一身新裁的寝衣,稍挽青丝,浑身透着一股慵懒劲儿。

当沐棠还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美貌时,酸杏匆匆来报。

“王妃!殿下他回来了!”

沐棠喜上心头,披上外衫便朝着外头跑去。

当她跑到庭院时,便看见风尘仆仆的盛湛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外头走进来。

“盛湛!”

沐棠飞奔上去,猛地往盛湛身上一跳,像只树懒一般,挂在盛湛身上。

盛湛力气大,身上挂着沐棠,手上拎着东西,却还是依旧稳如泰山。

他笑:“棠棠想我没有?”

“想!”沐棠偏头吻了盛湛一口。

“我也想你了!”

念着盛湛还提着东西,沐棠抱了盛湛一会儿便从他身上跳下来,陪着他进屋去放东西。

盛湛此次为妻儿带了不少凉州的好东西,沐棠站他身后,抱着他劲瘦的腰,听着他一件一件地介绍那些特产。

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胜在都是盛湛特别的心意,每一件,沐棠都瞧着欢喜。

说完了从凉州带回来的特产,盛湛转过身,将沐棠拥入怀中。

“棠棠……”盛湛深情地盯着沐棠的脸,周遭的烛火将沐棠的脸照得暖融融的,叫人瞧着心动。

“嗯?”

“让我亲一口……”盛湛抱着沐棠的腰,俯下身,精准地印上她的朱唇轻轻吮吸,而后撬开牙关攫取柔软。

盛湛进攻,沐棠竟不退却,她与盛湛来了一场博弈,后来竟然争到上风,反客为主,惹得盛湛好一阵意动。

难舍难分的两人拥了好一会儿,方才分开,二人皆是气喘吁吁,而沐棠更是面红耳赤,仿若刚被狠狠欺负了一番。

“宝儿该睡了吧?”盛湛这才想起还没看过女儿。

“睡了,她还说等你回来,一定要喊醒她呢!”

盛湛为女儿的嘱咐而笑得开心,“不必将她喊醒,我去瞧瞧她便回来。”

“我随你过去!”

夫妻俩手牵着手,往宝儿的小屋去了。

乳娘知道盛湛夜里会来看宝儿,便一直没有睡觉,听见外头的声响,乳娘适时地开了门请二位主子进来。

“宝儿最近还好吗?”

乳娘一五一十道:“郡主来河州前着凉咳嗽了几天,好在出发前痊愈了,除此之外,郡主一切安好。”

盛湛点点头,继续朝着内里走去。

走到小床边,他扒拉开团在宝儿脑袋边的小被子,看到这丫头睡得四仰八叉的,他不禁笑出了声。

“我的宝儿真可爱!”盛湛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宝儿肉嘟嘟又泛着粉红的脸颊,“随了棠棠!”

“是啊,大家都夸宝儿可爱!就连你那弟弟,都时常找借口去御花园陪宝儿玩呢!”

沐棠口中的弟弟自然是秦似玉所出的盛渊,当年盛泊、秦秋雁问斩之后,秦似玉选择以太妃的身份留在宫中安养,盛渊也一直养在秦似玉身边。

“不愧是咱俩的女儿,怪招人喜欢的!”盛湛摸摸宝儿柔软的头发。

宝儿察觉到有人摸她,不满地皱着小脸抓着小被子往脑袋上蒙。

盛湛怕女儿蒙着被子不能呼吸,连忙将他她脑袋上的被子取下来,不再摸她了。

“桌上那些吃食都是旁人送宝儿的,宝儿还特意分了一半给你!”

盛湛朝着沐棠指着的地方瞧去,那儿确实摆放了许多吃食,他慈爱地笑了。

他的命怎如此好,能得这么好的妻女?

看过宝儿之后,盛湛被沐棠推着去沐浴。

奔波多日的他一身尘土,为了不让沐棠嫌弃,盛湛特意多洗了几遍。

待他回房掀开棉被,就见沐棠只穿一件月白色的肚兜躺在那儿,如此诱惑让盛湛顿失理智。

……

慢慢地,这屋里传出阵阵寻欢作乐的声响。

守夜的甜桃与酸杏听得面红耳赤,连忙跑开了。

——

劳累半晚的后果便是两口子一觉睡到巳时。

睡得正香的盛湛忽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脸,一会儿捏捏鼻子,一会儿扯扯脸颊,到最后都抠起了他的眼皮。

脸上的触感不像是沐棠的,那就只能是——

盛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他的宝贝姑娘。

“爹爹!你醒啦!”宝儿惊喜地欢呼。

“爹的宝贝宝儿怎么过来了?起这么早?”盛湛笑着将女儿搂在怀中。

宝儿躺在她爹爹的怀里笑得开心,“因为宝儿很想爹爹!所以一睡醒就跑过来找爹爹了!但是宝儿没想到爹爹和娘这么晚了还在睡懒觉!”

盛湛这才注意到女儿身上还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寝衣。

“嗯,睡懒觉是不对的。但是偶尔一次两次还是可以原谅的!”

宝儿若有所思道:“那宝儿就原谅你们啦!”

盛湛哈哈大笑,“谢谢宝儿!”

这时候,被爷俩的动静吵醒的沐棠摸了过来。

“宝儿,见到你爹爹开心吗?”

宝儿连连点头,“宝儿见到爹爹好开心!”

“你爹爹给你带了好多礼物,你要记得和你爹爹说谢谢。”

宝儿乖巧地搂着盛湛的脖子,亲了盛湛一口,“谢谢爹爹送的礼物!”

盛湛幸福得直笑,“不用谢!”

还没等盛湛享受够女儿的依赖,他的女儿就灵活地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宝儿,你去哪?”

宝儿不好意思地笑着,“宝儿去拆礼物!”

盛湛,“……”

宝儿跑走时候,沐棠挪了过来,抱着盛湛揶揄道:“怎么样?你家小棉袄是不是有点漏风?”

“实不相瞒,有点伤心……我这个当爹的竟然还不如一些礼物来的吸引宝儿……”盛湛捂着心口,伤心难过。

沐棠一时间笑岔了气。

……

既然女儿都过来了,做父母的便只能放弃赖床,起身去跟着。

两口子换好衣裳后走出房,正看见宝儿坐在乳娘怀里拆礼物。

“你先下去吧,我和王爷看管宝儿便好!”难得一家三口都在,沐棠不愿意有旁人打扰。

乳母起身行礼,“妾身先告退了。”

“林妈妈再见!”宝儿乖巧地向乳母挥挥手。

盛湛将宝儿的行为看在眼里,他在沐棠耳边轻声道:“棠棠,你将宝儿教得很好……谢谢……”

见爹娘迟迟不过来,宝儿催了一声,“爹爹,娘亲,你们快过来呀!”

“来咯!”盛湛赶忙上去陪伴女儿。

宝儿手中攥着一块小木雕,她将小木雕展示给盛湛看,“爹爹,这是什么?是凉州才有的小动物吗?”

盛湛表情怪异,他抬头看另一边的沐棠,沐棠亦是满面好奇地看着他。

“你们看不出来?”

沐棠和宝儿闻言,一齐低下头去,再次查看那木雕。

宝儿,“像狗狗又像小牛!”

沐棠,“我倒是觉得有几分驴子的模样!”

盛湛,“……那是一匹马……我自己雕琢的马……”

宝儿恍然大悟,她还是个情商极高的孩子,她当场改口,“爹爹雕的小马好帅啊!宝儿很喜欢爹爹雕的小马!谢谢爹爹!”

“不用谢,宝儿喜欢就好!”虽然知道女儿是哄自己的,但盛湛就是开心。

“爹爹这么辛苦地给宝儿刻小马,宝儿也得送爹爹一点东西!”宝儿攥着小木雕跳下小椅子往她的小屋跑去。

盛湛难得铁汉柔情,“我女儿真乖,像个小仙女一样,可比容光那个臭小子可爱多了!”

容光是容鸢和成安的独子,因为容鹰和都兰没有子嗣,容光就成为了容家唯一一个小辈。

容光比宝儿略大两岁,因为家里人都疼他,所以他打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本懒得管教孩子的容鸢被这个熊孩子气得三天两头发飙。

正当夫妻俩聊着容光那孩子的时候,宝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木盒回来了。

“爹爹~这是宝儿的回礼!”

盛湛惊喜地看着那木盒,“这是什么?”

宝儿打开木盒盖子,再将盒子推给盛湛,“这是皇伯父送给宝儿的小马,宝儿转赠给爹爹!”

盛湛瞧盒中放着一直白玉马,他将玉马取出把玩一番,笑道:“你伯父倒是大方!这白玉的成色可谓顶级!”

“那爹爹喜欢吗?”

盛湛张开双臂,宝儿坐到了盛湛的怀里。

“爹爹很喜欢,但这是你伯父给你的一份心意,爹爹不能收。”盛湛将小马放回盒子中还给宝儿,“其实宝儿不用给爹爹回礼,只要宝儿开开心心,茁壮成长就是对爹爹最好的回报了!”

宝儿面露苦恼,“虽说如此……可是娘说礼尚往来……”

沐棠托着腮,笑看父女俩,她知道以宝儿的聪明,肯定会想出办法的。

很快,宝儿想出办法了,“这样!宝儿亲爹爹一口,就当是回礼啦!”

“嗯嘛!”宝儿在盛湛的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盛湛笑了,沐棠也笑了。

——

一家三口的除夕与平常百姓家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为了让妻女好好补补身子,盛湛从凉州回来的时候还牵了两头肥羊带着。

除夕天还不亮,厨房的伙夫就开始磨刀霍霍向肥羊。

留在府上过年的嬷嬷丫鬟更是没有闲着,趁着主子们还没醒来,大家伙七手八脚地在厨房备菜,以求在主子们醒来之前将祭祀用的猪羊备好。

不过,他们紧赶慢赶地做事终究是错付了,除了早睡早起的宝儿之外,盛湛和沐棠竟一齐睡到了快正午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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