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拿出什么不杀你的理由?
我特么——
要不是看白美羽气若游丝濒死的模样,秦洛一个大逼兜子呼脸上把她打醒的心都有了。
“少废话!”
秦洛怒喝道,继续往她嘴里塞丹药。
要不说白美羽病态了?丹药一塞入口中,转头又被她吐掉,美眸充满爱恋定定凝视秦洛,惨兮兮道:
“洛郎那么想杀我,为何还要救我?孩子已经被我打掉,没有了……”
秦洛心脏莫名狠狠抽痛两下,感觉被一个疯批纠缠下去,自己迟早也会变成疯批。
“闭嘴!”
情急迫切之下,秦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心只想让白美羽尽快服下丹药稳定伤势。
二话不说索性将丹药扔进口中,低头重重吻上白美羽染血且娇嫩的红唇。
“唔……”
先是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随后便是一股夹杂着甜媚气息的馥郁幽香。
白美羽的嘴,竟有这么香甜?
因为丹药的缘故么?肯定是因为丹药了……
秦洛第一次与白美羽如此零距离面对面,见她原本因为自残的一掌、而煞白的仙美姿容,此刻在亲吻下迅速恢复红润生动,眼神短暂意外片刻,随即无穷无尽的爱欲热情山呼海啸般迸发,顷刻间就将自己吞噬淹没。
“啧啧啧!”
不妙,这疯女人——
秦洛瞳孔颤了两颤,见白美羽服下丹药后越回应越夸张,当即就想松嘴甩开她。
但惹火上身简单,想灭掉火焰谈何容易?
“洛郎……”
白美羽双手摁住秦洛肩膀,都说红颜祸水,秦洛却感觉她像极了洪水猛兽,仅一个欺身上前,自己就毫无招架之力被她扑倒。
“啧啧啧……”
什么情况?
你前脚刚打掉孩子,后脚就又想怀上一个??
能不能清醒理智一点啊!!!
比起疯批,秦洛无疑是清醒理智的,头皮前所未有之发麻,双手合握掐住白美羽的杨柳细腰,就欲强行搬起她。
“洛郎别用力!小心伤到我们的骨肉。”
白美羽突然慌乱惊呼道,小喘微微,双手连忙抓住秦洛合握着她纤腰的手。
这还是秦洛今晚第一次听到疯批如此惊慌的口吻,手掌下意识的一松,然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哪还有什么骨肉?
不是被你自己手起掌落打掉了么,天阶丹药固然疗伤厉害,但那一个还没成形的脆弱小生命,怎么可能抗得住你渡劫期层次的掌力……嘶!
秦洛思绪刚飘散到一半,就被白美羽突如其来打断,嘴里暴风式吸入般倒抽一大口凉气。
“你!”
“孩子没打掉~”
白美羽用仙媚如丝的目光,回应秦洛的惊怒颤栗。
“我怎么可能伤害洛朗的骨肉呢?我对她的爱,仅仅只次于对洛郎的爱……”
“我并非故意骗洛郎,就是想让洛郎在乎我在乎的心服口服。”
“洛郎根本不恨我,更不可能想杀我,就算我把孩子打掉,洛郎也是想着怎么给我疗伤。”
“好开心呀!洛郎居然比想象中的更加爱我,开心的控制不住,心花怒放!好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洛郎……”
这番话语,秦洛听的先是心神略微一松,随后看着白美羽越来越病态、越来越失控的欢快脸蛋儿,刚放松的心情当即又往惧怕方向转变,尽量控制手掌的力道,在不压迫到白美羽小腹的情况下,合握着她酥腰一点一滴强行搬起。
“噗。”
秦洛不敢压迫到白美羽小腹,白美羽却没有这个顾忌,只一指点在秦洛气海上,就故技重施再度将他所有经脉穴道封禁。
“别挣扎啦洛郎。”
“你安静的不要动,由我来体贴侍奉你~”
“知道洛郎那么在乎我,真的好开心!疼你爱你,把命都给你,好不好?好洛郎……”
明明是情意绵绵极度柔嫩的语调,却令秦洛听的不寒而栗,浑身鸡皮疙瘩接二连三冒起,随即又炸裂。
先前醒来第一眼看到白美羽时,秦洛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在她手下保住命。
现在则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她曲线玲珑完美的腰臀下,保持住自我。
这个疯批公主——她是要把自己拽入恶堕扭曲的深渊,变成她的绒布球啊!
“好洛郎,绝对绝对,不会让别人抢走你……”
“你只属于我的,我最爱你,你也最爱我……”
“日久生情,你总会敞开心扉完全接纳我,永远的彻底离不开我,像我变成你的形状那般,慢慢的同样变成我的形状……”
充满温馨的呢喃轻语,落入秦洛耳中,无论怎么听都令他脊背冰凉。
对方精致无暇的酥容,在他眼里也美成了一个恶魔。
……
……
同一片星空下,有人春光满屋床榻生香,也有人流落荒野鲜血淋漓。
“夏乾坤,田一庚,这就是你们两个说的十成把握!”
霓漫天愤声质问,她此刻的模样极是凄惨万状,整条右臂被花若仙齐根斩断,身上也遍布天劫侵袭留下的焦黑色痕迹。
与霓漫天相比,夏乾坤、田一庚、柳擎天三人虽然也是通体焦黑,但最起码他们四肢完好,并没有缺胳膊断腿。
彼时的夏乾坤,好似一头被天劫劈断脊梁骨的雄狮,脸上再不见昨日在奉天城中霸道癫狂的表情,变的沉默寡言,即便被霓漫天指着鼻子怒斥,也始终一言不发闭上嘴。
这是夏乾坤有生以来第二次遭逢如此惨烈的败仗。
上一次败的这么惨,还是二十多年前面对仙盟联军群起攻之,当时尽管被击溃的一败涂地,但他有最信任的心腹智囊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在最短时间内卷土重来。
可是这一次,那个曾经他最信任的心腹智囊,变成他如今最致命的心腹大患,再不可能为他出谋划策半分。
“你们两人,一个言之凿凿说好了能策反小皇帝,另一个言之凿凿说好了能策反萧媚樱,结果呢?一个被自己女儿置于死地,另一个被自己妻子置于死地……”
“够了!”
田一庚显然不像夏乾坤那样被一战打掉精气神,对逆鳞被提及恼羞成怒,反驳道:“昨日一战不能怪媚樱,是我当年对不起媚樱在先,她得知真相后暂时无法原谅接受我,因此对我由爱生恨。”
“对你由爱生恨?”
霓漫天硬是被气笑了:“田一庚,你自欺欺人骗骗自己也就算了,还想再骗到我身上?”
“萧媚樱对你哪里有爱!在秦清月抛出留影珠揭露当年真相之前,她就已经是在全力阻击你,她那句‘我怕洛儿误会’,我和花若仙交战的时候听的一清二楚!”
田一庚脸色猛一白,身体晃了晃,仿佛被霓漫天整破防一样。
“认清现实吧!就算萧媚樱不知道你是当初屠杀她亲族的罪魁祸首,她对你照样没有一丝爱意,整颗心只有她的洛儿,在洛儿面前,你一个名义上的假夫君算什么东西?”
田一庚身体摇晃的幅度顿时愈加剧烈,心脏如同扎进一柄利剑,徒然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霓漫天见他这副备受重创的模样,莫名有股报复的快感,尤其想到自己全是因为信任田一庚和夏乾坤,才跟随他们前来奉天城冒险,结果被他们害的断掉一臂,就更是想要报复打击田一庚。
“倘若萧媚樱心仪的洛儿是别人,那也就罢了,可她爱慕的偏偏是秦无德的儿子秦洛。”
“秦洛是怎样的小辈?田一庚,你女儿田雯静好像都比他的年纪大吧?呵呵,与比你女儿更小的男人当情敌,这对你来说,是何等的屈辱打脸——”
“霓掌教!”
从始至终沉默寡言的夏乾坤,余光忽然瞥见田一庚攥紧的拳头淌下鲜血,无法再沉默下去,冷不丁开口出声,怕霓漫天再多说两句,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祭日。
他现在手上能用的人委实不多,尤其是霓漫天这样渡劫期层次的巅峰战力,死一个就少一个。
“朕可以帮你恢复断臂,你没必要对朕和老田怨念那么大。”
“夏乾坤,你少摆你的帝王谱子,我的断臂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也能复原!”
霓漫天丝毫不给夏乾坤面子,转而朝他发泄怨愤,讥讽道:
“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么?你比田一庚好不到哪里去,秦洛和小皇帝搂搂抱抱联手对付你的画面,我同样看的一清二楚!”
夏乾坤眉头狠狠抖了两抖,额头青筋绽开,拳头与田一庚一样不自觉握紧,指甲深入刺破掌心。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洛和小皇帝绝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你女儿八成早就跟秦洛勾搭成奸了,指不定日日夜夜都在龙榻上婉转承欢!”
夏乾坤猛一咬牙,浓烈杀机刚刚从他眼底盛放——
“想不到,这个一直被我忽略的好外孙,居然会成长为最大的变数。”
柳擎天顶替了身死的渡厄的位置,幽幽自嘲道。
“不仅同时和萧媚樱、小皇帝有染,昨日若非被他夺走朱厌符以及神魂珠,秦无德必然回天无力,而我的好外孙女秦清月,这会儿也肯定死寂沉沉躺在我手心,任由我夺取长生大道了。”
这番阴阳怪气的言论,听的霓漫天不禁偏头多看他两眼。
“然而话说回来,我能活命逃脱,也多亏了这个好外孙。”
柳擎天继续幽幽自嘲:“若非他身陷绝境,逼着秦清月一心一意去救命,想必我早已死在漫天劫雷当中。”
随着柳擎天手腕翻转,一尊支离破碎的丹炉呈现在他掌心,其中每一块丹炉碎片都散发出恐怖的炽热温度。
“连异火炉都能打碎,长生大道已然不是我所能染指……”
说着,柳擎天顿了顿,一记眼神扫向夏乾坤:
“夏乾坤,你要是没有其他对付秦清月的手段,我就与你做不成同道中人了,就此分道扬镳。”
霓漫天闻言蠢蠢欲动。
想要分道扬镳的人不止柳擎天,她也想,否则刚才也不至于那么报复打击夏乾坤和田一庚,自认为自己被两个猪队友害惨了。
当然,我不是最惨的,至今音讯全无的渡厄或许才是最惨的……
“对付秦清月的手段,朕多的是。”
夏乾坤眼神明灭闪烁,沉声答道。
尽管他在昨日的决战中被打掉精气神,但此刻仍不得不强行振作。
没办法,从草根底层崛起的他,比任何人都深知人心的重要性,无论什么时刻人心都不能散,只要队伍存在,一切希望都会有,队伍一旦解体,那就是真真正正万劫不复。
而他队伍中,除了田一庚会死心塌地无条件追随他以外,柳擎天和霓漫天都需要凭借利益凝聚。
“比如?”
柳擎天皱眉,毫不掩饰表露出质疑,似乎但凡夏乾坤给不出对付秦清月的绝佳计划,他就会立刻扭头走人。
“比如北境的白美羽。”
话音落下,夏乾坤抬头遥望北方的茫茫天际。
“白美羽的北境大军,将成为我们最强大的盟友,她一定会选择与我们结盟。”
“毕竟秦无德要灭绝的不止是宗门,而是天下所有修士,等他解决完各大宗门,就该轮到北境了。”
“能在北境割据数十年,白美羽自不可能愚蠢,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跟她多说,与我们结盟,是她唯一活命的出路。”
柳擎天沉吟思索,皱起的眉头逐渐松开,露出若有所思状:
“若是能得到白美羽相助,再将残余的仙盟联军聚拢起来,倒确实具备跟秦无德一决雌雄的力量,只不过……”、
他话锋忽然一转,嗤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夏乾坤,二十一年前你登基称帝,做的第一件事貌似就是派人去北境提亲,想将白美羽迎娶为大夏皇朝的首任皇后,最终遭到对方回绝。”
夏乾坤面不改色,淡然道:“这件事,与我们向白美羽结盟无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美羽身为大周公主血脉尊贵,外加姿容仙丽冷艳无双,朕当年是真心实意想迎娶她,自登基以来一直对北境使用怀柔政策,即便求亲遭拒,也从未跟白美羽交恶为难过。”
(本章完)